报名科考(1 / 2)
现今已是昭平九年的春天,自安靖白穿书以来,恰好是第三个年头。
这三年以来,他和原书的男主宋崇潜心研究科举,宋崇走的是文举之路,他走的是武举之路,按照原书的时间轨迹,这一年宋崇满二十岁,就要踏上他波澜壮阔的功名路了。
当然,在宋崇的视角里,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具备了这样的能力,他原先的打算只是先把县试和府试考下来,这样他就能获得“童生”的身份,就可以从青蓝书院转入县学读书,免去束脩和许多花销,减少母亲和长姐的负担。
岂料他这一去便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县试、府试连夺案首,非但给青蓝书院争了面子,便是给整个嘉州的读书人也争了脸面,这件事难免惊动知州大人,一时间,宋崇那破落偏僻的小家宾客如云,就连八辈子打不着一杆的亲戚都上门来了,而这还只是开始。
在这意外之喜下,宋崇不再担忧经济问题,便大着胆子趁热打铁,继续去挑战院试,说他主角光环加身也好,文曲星下凡也罢,他“连中六元大魁天下”的结局是注定了的,院试自然也是再传捷报,县试、府试和院试连夺头魁可以称为“小三元”,即便嘉州自古是书香之地,也极少有人能考出如此殊荣,此后,宋崇正式开始他的开挂人生。
现在,此时此刻,昭平九年的初春,安靖白正式向宋崇表态。
“今年县试我想先去摸摸底,你也一起吧。”
从青蓝书院散学,初春的风掺着存在又不可见的透明雨丝,仍有几分冻人,安靖白与宋崇并肩而行,看似随意地说出这句话。
宋崇却说道:“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想着等再过几年扎实些,看看能不能把院试一并考了,免得到时又要跑府城一趟,徒增花销。”
虽说这三年间得到安靖白不少资助,且他长姐已经接管了安府乡下的田庄,安靖白又有意让云姨娘照顾,他家中经济状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但宋崇却依然勤尚节俭,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品质。
安靖白了解他,说道:“你几年时间还不值那几个钱吗?先去考着,即便一回不中也能累积经验,退一万步说,你就当那笔花销给自己买份教训。”
宋崇顿了下,认真思索安靖白的言语,片刻后说道:“确实如此,我回去跟母亲和阿姐商量,过后再给你答复。”
安靖白点了下头,明知故“说”道:“要是顺利的话,明年我们可以在京城跟裴度相见了。”
宋崇难得笑了笑:“但愿。”
两人再无话,此时春雨大了些,透明雨丝变得淅淅沥沥了,安靖白悄悄把伞多让给了宋崇,三年下来,宋崇虽说年长,身体也养壮实了许多,长成翩翩少年郎,可跟安靖白对比起来还是小了一号,由于常年拉弓舞刀,安靖白的身段健美硕实,特别是一双手臂,稍一用力便有虬实的肌肉隆起,才十七岁,却不输成年人的体格,因此总是照顾着宋崇这位“二哥”。
他俩在路口分别,各自消失在嘉州二月的春雨中。
待回到伯爵府,安靖白照常先到老太太房中请安,说些温吞的闲话,而后到云姨娘院中吃饭——这三年以来,他已转到了云姨娘院中用饭,向来和安若柳在云姨娘房里一起吃。
当年王氏禁足之后,云姨娘在半年间将安府打理得有条不紊,成功获得了安老太太的认可,中间王氏虽然闹过几回,但有安靖白和安若柳看着,再加上云姨娘自己也不再忍气吞声,王氏到底没能掀起什么风浪,现如今,伯爵府的当家主母已经是云姨娘这位正头夫人了。
云姨娘做姑娘时便能说会算,在伯府主事之后,事关进项支出,每每事必亲躬,加上用的又是宋崇长姐那样的能人,她对府里的下人又是赏罚分明,像碧芳、菱君、兰芽和雯琪这些得使的丫鬟,双倍月钱都是肯给的,因此伯府光景一日好似一日,府里内外对她都是交口称赞。
安靖白来时,云姨娘正在教安若柳核对账簿——这本不该是伯府大小姐该学的东西,安若柳却说技多不压身,所以这些年云姨娘照管伯府,背后多少有安若柳的影子,母女俩有时是一起到乡下去看田庄的。
起初老太太还担心外人嚼舌根,说她们母女“本性难移”,改不了商户出身的习惯,专好往钱眼里钻,但安若柳针线女红甚至是读书礼仪样样都没有落下,在嘉州富贵之家的交际圈里,每每得各家夫人赞赏,且又有安靖白全力支持,老太太便不再忧心了。
见安靖白来,安若柳放下手中账簿,说道:“长兄来了?”
安靖白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柳妹妹好用功。”
安若柳今年已是十五岁,她是九月生人,再过几个月便及笄,如今出落得越发端庄淑雅,一双杏子眼清澈澄明,既有纯粹,也不失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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