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迷了(1 / 2)
那时她刚来东阳没多久,马场新下了马崽,24小时需要人值班守着。那天轮到她值晚班,半夜太困打了个盹,没想到取暖器会着火。
虽然火势很快就得到了控制,除了小白走失外,马场没受到太大的损失,大家也没有因此责备她一句,但这件事一直梗在她心头,始终过不去。
也是从那次失火开始,她才意识到马场翻建的迫切性。落后老化的设备,年久失修的危房,都是马场毁之一旦的潜在威胁。
她不是不懂搞旅游项目来钱有多快,他们此时所处的露营地就是她计划中开发的旅游项目之一。
但马场……
她私心里不想看到马场的马披上古怪的装饰任人抚摸拍照,更不愿意让它们每天十几个小时驼着游客来回在山道上。
马场于许昇昇有着特殊的意义。
那时候她还小,别的小朋友学画画学跳舞的时候,她就整天泡在京城远郊的马场里。
三岁时她就被她爸爸抱在马背上,小女娃不仅不怕,肥嘟嘟的小手抓住马鬃一个劲儿“咯咯”地笑,五岁学会骑马,八岁参加儿童马术大赛。
她喜欢骑马,更喜欢马。
她爸爸总是一脸骄傲地说,在他们老家东阳,有个特别厉害的马场,马场里曾经出过非常优秀的种马,在国际上得过大奖,为祖国挣了不少荣誉。他小时候就爱去村里的马场里玩,曾经的梦想是拥有属于自己的马场。
虽然后来因为她爸爸再婚的事,父女俩的感情不似从前那么亲密,但马早已成为了他们父女之间独一无二的记忆。
她现在无法为躺在医院里昏迷的父亲做些什么,能做的也只剩下守护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收回刚才那些话。”刚才是话赶话,又被他的话伤了自尊,她才会脑子一热地说出那些话,现在冷静下来,只觉得尴尬和无趣。再者,这些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秦旭一直没说话,嘴角抿成直线,眼皮半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沉又重。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无意识地在操作台上轻轻点了点,沉默半饷,薄唇微启:“许昇昇……”
“老秦——”远处传来张扬的喊声。
两人同时看向他。
张扬冲他们大幅度地挥了挥手。
还没等秦旭问什么事,他已经快步走过来,并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刚才于主任打来电话,省里举办的专项投标商讨会,为我们弄来了两个名额!”
省里的商讨会,那真是汇集了全省最好的项目。商讨会上,省内各市会选拔出最优质的项目参展,就算再挑剔,也绝对能从中找到让他们心仪的优质项目。他们也是来了陇南后才知道这个会就在近期召开,那时托人跑关系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于主任帮他们弄来了与会资格。
秦旭他们大老远地跑来,可不真为了玩儿,他们的目的是投资和赚钱,所以绝对不可能错过这种机会。
见秦旭不动,张扬又说:“于主任那儿已经派车过来接我们了,走吧?”
商讨会在省会城市召开,离陇南有三百多公里的距离,他们必须马上出发才能赶得上。
那边骆彬他们得知消息后已经在收拾东西。
秦旭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时间,手依旧搭在操作台上,神色犹豫不决的样子。
“老秦?”
在张扬的催促中,他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面向许昇昇,“这样吧……”
话没说完,手里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马上接起电话。
挂完电话,他郑重地对张扬说:“公司那边听说我们要参加商讨会,把相关资料已经发到我邮箱了,一会儿路上我们抓紧时间看。”
“好,知道了,”张扬转身往回走了两步,发现秦旭没跟上来,回头焦急道,“老秦,别磨蹭了,咱们得赶紧下山!”
可秦旭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侧身看着许昇昇,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
张扬摇摇头,只得叹了口气道:“你俩有什么话一会儿车上聊?”
东西收拾得很快,下山时骆彬开的车。
张扬怕被颠,这回聪明地选择了副驾驶,许昇昇坐在商务车最后一排张扬原先的位置上,脱了外套直接盖在脑袋上睡觉。
秦旭就坐在她前面,好几次转头,却看到她一副分明不想理人的模样,直到最后下车两人也没说上话。
市里派来的专车已经在路上,大家收拾完东西匆匆下山,回到宾馆,于主任亲自接了人赶往隔壁市参加商谈会。
送走张扬他们后,许昇昇回了东阳村。
路上接到银行贷款部程行长的电话,贷款审批被退了回来,听他的潜台词,很有可能通不过。
离开村时,她把帅帅留在了村长家,她远远地看到村长家的小院子,狗鼻子早就闻到了味儿,撒丫子就朝她奔了过来。
直到看到帅帅,她才终于露出了从山上下来后的第一个笑容。
“你怎么这么脏?”她蹲下身,双手齐上,夸张地揉着帅帅的灰色大脑袋,直把帅帅揉得斜眼吐舌头才过瘾。
和帅帅闹了一阵,心里松快不少,一人一狗朝前面的独门小院走去。
“你不在没人管得住,尽在泥坑里滚了。”有人听到动静,推开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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