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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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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择日不如撞日。一见谢烬点头,幺鸡马不停蹄就去给徐逍打了电话,约好今早四点到码头集合。

而后闹到了凌晨两点,两个女生才上楼到房里小憩,而幺鸡则和谢烬继续在沙发上玩手游。

困意席卷而来,然而只要想到即将出海,羽南星便兴奋得无法合眼。身旁岑烟也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南星,我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会一个人跑来我们这里?”

羽南星打了个呵欠,“大概是,为了找一个人。”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早就卸下心防,索性便一五一十将自己的伤口撕开来给对方看。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对于那起轰动全国的绑架案,羽南星已经记不起大部分的细节。古医生曾说,这是人的大脑一种自发的保护机制。

少女唯一记得的,也是这六年间在她梦里不断重复的一个场景——

是在一个很黑很冷的地方,她的眼睛被布条紧缚,什么也看不见,嘴巴也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很饿,很渴。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她昏睡着,偶尔会在颠簸中难受醒来。

世界渐渐没有了声音,安静得可怕。

她拼命想呼喊求救,却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那个人出现——

“啧,原来在这里。”

头顶盖子被揭开的瞬间,她久违地听见了人声。

阳光暖融融洒在后背上,那种明亮温暖的感受是那样的清晰。

干涩的眼睛再度湿润起来。

紧接着,有只手牵住她,“笨蛋,我带你逃跑吧。”

她没有办法回应,被拉着踉跄往前。

“后来呢?”

岑烟忍不住追问。

“……我不记得了。”

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只要羽南星试图回想,脑袋便会像要裂开似的疼得厉害。在那之后的那段记忆,似乎被人拿了橡皮擦强行擦除掉,她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羽玲对这件事更是讳莫如深,从不许她问起。

羽南星唯一知道的是,这些年来母亲一直在往阳光福利院的账户汇钱。

“原来你之前到网吧找人,是为了打听福利院的事。”

岑烟跟着难过起来,“可是,福利院早就迁走了……”

“他一定没有离开这里。”

羽南星有种莫名的笃定,“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的。”

快四点时,幺鸡准时上楼来喊她俩起床。

岑烟很快起来换好衣服,羽南星却是哼哼唧唧,半天不肯起来。

当心谢烬等得不耐烦要发火,幺鸡下来时急中生智编了一堆理由:“她们女生头发长,梳起来费时间。”

前者低声应了个“嗯”,听不出什么情绪。

20分钟后,羽南星才施施然从楼梯下来,跟女王巡逻似的:“走吧。”

谢烬掀眼扫去,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裙,长度堪堪包臀,一双长腿笔直纤细。

银色亮片在灯下波光粼粼,似一尾通体莹白的雪龙鱼。

视线撞上,少女拨了拨耳边散乱的发,语气很差:“看我干嘛?”

他别过眼去,喉结微滚了下。

到码头时,徐逍他们已经等了好一会,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但在看到走在三人身后冷着脸的谢烬,几人满肚子的怨气又咽了回去。

上了渔船,大家各自找了位置坐下,羽南星和谢烬在最后边。

徐逍不情不愿丢了件救生衣给她,“穿好,待会掉下去了可没人救你。”

天还未亮,夜风拂来,羽南星被冻得直打哆嗦,思维有些迟钝。

慢吞吞接过后,蹙着眉毫无章法往身上套,半天也没穿好。

直到身旁突然横出一只手来,掠过她手里的救生衣,“……白痴。”

羽南星不情不愿配合着,对方把救生衣套到她颈上,低下头来不疾不徐为她缚上颈带,“蠢得要命。”

怎么就蠢了?

岑烟不也不会。

羽南星扁扁嘴,还是忍下去了。

海风一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真冷啊。

早知道就披件外套再出门了。

“阿嚏!”

她抱紧手臂缩了缩脖子,几乎是同一时间,谢烬和幺鸡同时将怀里外套递了过来。

“穿上。”

“南星,你要不要穿我——”

羽南星的困意顿时去了大半。

“谢谢,我——”

手指还没来得及碰上幺鸡递来的衣服,眼前骤然罩下一片柔软。

她拽下一看,呼吸滞住。

是件黑色外套,有种淡淡的薄荷香气,犹带着男生的体温。

幺鸡表情有点尴尬,“披上吧,别感冒了。”

而谢烬却是神色如常,看都没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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