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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散修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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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加的剂量不多,只有伤口极多极大的时候效果才明显,在场的崔韬和族老们明显身上没有什么外伤,这毒也只有通过气味散发出去,他们不可能能感受到这毒。

莲姿的动作慢了,他们也就顶多以为是她修为太浅,学艺不精。可崔辛夷一时间竟然忘了,这曛迟道君身上可也是有些不少的伤口的。

她注意到,在莲姿想要使出暗器的时候,是他最先注意到并想用灵力阻拦的——崔辛夷分明看到了他手已掐完了诀,可似他这样于她而言修为已是深不可测的修士,怎么可能在掐完了诀后还使不出灵力的。

他明明察觉到了异常,却一时没有提出来,那灵毒的作用很快就消散了,他灵力恢复后,也很聪明地不想多管闲事,当这事没发生。

倘若不是他知道了那茶的事,她现在也不至于要拦着他。

崔辛夷脸上的笑容更甜了些,落在曛迟的眼中却像是有几分谄媚,少女道:“道君,欠条呢?”

曛迟拿出欠条递给崔辛夷,崔辛夷也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原本的欠条,当着曛迟的面毁了上面的神魂印记,又递给了曛迟。

曛迟接过之后查看了一番,见没有异常,也直接消了上面的神魂印记,毁了两张欠条。

出自仙盟的纸张纷纷扬扬落在雪地里,化作光点消失在雪中。

崔辛夷道:“既然如此,那我与道君两人算是两清了。我替道君保守道君是九尾狐的秘密,道君也不可将今日之事泄露。”

旁人是否知道身怀九尾狐血脉的事,其实对曛迟的影响不大,可他不欲多事,便点了点头。

此刻大雪初停,两人正站在枝头落满了雪的树下,白衣道君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往前迈了一步,转眼消失在原地。

原地的崔辛夷嘴角却浮现了一抹奇异的微笑来,她想起方才他那副故作老成的做派,默默拿出了乾坤袋里两张完好的欠条又看了一眼,才放了回去。

她前世行医的时候,遇上的修士有不少要打欠条的,她早有拓印神魂印记、伪造一份其他的欠条的习惯。

方才曛迟毁掉的,也不过是她拓印的那份。

修为再高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十九岁没见识过散修手段的傻白甜道君。

-

崔辛夷自那日的事情过后便向崔韬说了要去中洲找一个故人,崔韬立即给她安排一日千里的灵马。

宽阔舒适的马车载着崔辛夷,她支颐从窗外看着飞快后退的风景。

灵马的速度很快,三日过去,快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窗外的风景已经从一片苍白的雪原变成了生机勃勃的绿树丛林。

崔辛夷的心里也渐渐热起来。

她目不转睛往外面看,算上前世,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回到中洲了。

快到了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反而有些近乡情怯。

风景渐渐变得熟悉,帘外有人轻问:“小姐,我们到了。”

这是崔韬给她安排的侍卫,上一次莲姿欲对她不利让他后怕不已。如今她不仅有明面上这些侍卫,还有些修为高的暗卫隐在暗处护卫她一路。

中洲散修村实在是个很破败的地方,这里临近妖兽密布的丛林,灵气却很稀薄,土地贫瘠,常年干燥,远近三十里外才有一道河流,到了旱季还会干涸。

崔辛夷小时候最深刻的记忆,便是每隔一天晨起要跟着师父去三十里外挑水,师父已经辟谷了,可她还是个尚未引气入体的女童。

从马车上下来,踏上这里的土地,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碧云天,衰草地,不远处大大小小的木屋鳞次栉比。

有人渐渐从木屋中走出来,好奇打量着这价值不菲的华贵车马和站在马车边上的美貌少女。

有一人突然道:“啊呀,那不是前几年走的辛夷吗?她不是去找她的亲生父母了吗?”

崔辛夷应声望去,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依旧是记忆中慈眉善目的模样,一见到她,手里的水瓢“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小辛夷?”

“李伯伯。”崔辛夷一开口,便不由得有些哽咽,心中的酸涩一股一股冒出来。

李伯见到崔辛夷如今的模样,一下子便猜出了她是找回了她的亲生父母,崔辛夷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须发皆白的老者笑呵呵道:“辛夷是找回自己的家人了?若你师父在,她指不定有多高兴。”

崔辛夷看着眼前面容早已经在她的记忆中变得陌生的老者,李伯以为他们分别不过三年,可她是从前世回来的,她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到这宛若亲人的老伯了。

前世她赶回散修村的时候,只从尸山血海中扒出了李伯冰冷的尸体。

李伯带着崔辛夷往她从前跟师父一起住的小院子里去,两人在路上叙了一路旧,有不少胆大的散修村小孩子们一直跟在崔辛夷的身后。

崔辛夷从乾坤袋里掏出些自己以往做的甜丸分给他们,她做的甜丸很多,给每个小孩都抓了一大把,小孩子们喜笑颜开地跑开了,笑声像银铃一样回荡开来。

李伯见状,笑道:“往日你师父也是这样,总做许多这样的甜丸,专门留给那些不爱吃苦药的小孩子,你小时候也最馋这个。”

崔辛夷不好意思笑起来:“李伯净说这些取笑我。”

到了尘封的小院子,崔辛夷四处转了转,忽然问道:“李伯,你知道住在村里靠近妖兽林的那个半妖吗?”

李伯皱了皱眉头:“哪里来的半妖,若我们村子里有这样的东西不早就被赶出去了吗?”

崔辛夷怔住,脚步停在原地,顿了顿,她又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就是那个孤零零总一个人,不爱与人来往,总阴沉着一张脸的张露白啊,三年前我走的时候村里不是还常常提起他吗?”

李伯皱起眉头,细细思索了一番,道:“哪有这样的人,我负责料理村里的户籍,十年来我们村子里也从来没有姓张的人家,辛夷是不是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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