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散步(1 / 2)
“什么?”莫生生猛得从座位上拍案而起。
全桌人皆惊诧地抬头望向她。
她急忙掩住口,尴尬地笑了笑。
“我……我是说,吃太饱了。舅舅、舅母、表哥,诗画先走了。”
赶紧溜之大吉,走的时候还不忘一把捞起地上剔牙的朏朏,一同带了出去。
怎么又是朏朏!这句话她仿佛已经说了许多次了。
受伤化作原形的朏朏不是应该被屠铃捡到吗?就算还没到屠铃出场时间,它也不应该在许诗画这里吧。
郁闷地向自己住处走。
脑海倏然回想起这一世最初时,朏朏在石窟中追着她跑,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几乎要将她生吞。
一个不太好的猜想出现在心中。
“系统,你说……开启乾坤石的人会不会带着前世记忆?”
系统:【是呢,主人你怎么知道的?】
莫生生石化了。
此时已经走进了自家院子。她僵硬地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朏朏,一时觉得脊背发凉。
这么说来,它记得前世许诗画做的一切,如今出现在许诗画身边就说的过去了。
往好了想,它可能是想防止许诗画再次追杀屠铃。往坏了想,它可能想先发制人,杀了许诗画?
莫生生抱住朏朏的手不觉用了点力。
朏朏抬头望来,琥珀色的眸子此时在她看来格外的奸佞。
前世不仅当着它的面追杀屠铃,还当众恶狠狠骂它是“蠢男人”,换成是她,估计要扒了那人的皮。
那是不是要死定了?
“不不……”莫生生摇了摇头,心虚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它此时受了重伤,根本无法切换战斗形态,更化不了人形,不过是只猫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倒不如趁它什么也做不了,让它知道老娘的厉害,叫它以后也不敢欺负我。”
生生暗自脑补出驯服朏朏后的场景,沾沾自喜,自鸣得意起来。
怀中朏朏动了动,吓得她一哆嗦。
系统打断了她的思绪:【主人,你打算如何处置朏朏?】
生生陷入沉思,须臾,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她忽然将朏朏倒了过来,拎着它两只脚,拼命抖。
朏朏一下措手不及,瞪大了眼睛,眸中尽是不可思议。
“怎么倒不出来,到底藏在哪呢?”
莫生生见抖不出东西来,干脆将朏朏压在案上,手指插进它柔软的毛,从头摸到脚。
朏朏惊恐的眼神仿佛在说:“贱民怎敢玷污本座?放开,给我放开!”
系统:【主人在找什么?】
“乾坤石,我可不想让它再重开一次。”生生头也不抬道。
系统:【忘了告诉主人,乾坤石用完了自然也就不在了,并不会在下一世重现。】
莫生生在朏朏身上摸索的动作停住了。
同时,她看见朏朏背部的毛发中有干涸的血块,大概正是与天犬的打斗中留下的。
“哦……那最好了。”她垂眸,又将那伤口用毛发遮盖住。
无论如何,在不清楚朏朏目的的情况下,还是不能贸然任由它留在身边。
于是提起它的后颈,踱步到门前,将它放在地上。朏朏却以为她是因为那一根鸡腿同它置气,高高扬起尾巴,头也不回向夜色中走去。
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我知道你是朏朏,变成这副模样定是因为受了伤,可我提醒过你的,是你不听,平白添了这一身伤来给谁看?”
生生的言语比院中空气寒凉,却偏偏似有若无携着一丝嗔怪。
这潜藏的情绪皆被它听了进去。
夜空之下,空荡的院落显出些许寂寥,月光微弱地铺了一地,勾勒出朏朏灰黑色的影子。
它顿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我不会收养你的,你还是另觅去处吧。”
生生没敢再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立即合上了门,不知是迫切想要关住什么。
不觉在门前站了许久。
沉默半晌,将先前白尾猫的所作所为带入朏朏的身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蹙眉道:“系统,朏朏在前世处处护着屠铃,是喜欢她的吧?”
系统:【嗯,也许吧。】
“宫禹不仅是它的情敌,还害得屠铃家国沦丧,按理说它应当恨惨了宫禹才是。”
“可它为何拦着我杀宫禹?”
此话一出,系统瞬间静音。
生生:“还在吗系统君?”
又开始选择性装死了。
哪怕帮她分析分析也好,系统在此处逃避属实有些反常。
“这家伙不会是爱屋及乌,因为爱屠铃,所以连情敌宫禹都要保护吧……”
她随即摇了摇头,朏朏心胸才没那么开阔。
既然得不到回答,反倒徒增烦恼。她克制自己不再想朏朏的事,一个转身,躺倒在床上。
近日阴雨连绵,被褥有些湿冷,蜷缩着瑟瑟发抖,心中盘算着出太阳时一定要搬出去晒晒。
把被褥拍蓬松了,就像朏朏的毛……
她皱了皱眉,将那团毛茸茸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
后来不知几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梦中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有人把她带到一对年轻夫妇面前。
女人俯下身。她感觉到女人轻柔的手掌抚上她的面颊。
“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了。”
耳边伴随着一支异族的歌谣,带着回声萦绕不断。
囡囡乖,爹娘欢。
爹娘带囡囡去木兮山。
木兮山,有神木。
神木保佑囡囡安……
追随着童谣,顺着熟悉的木质长廊一直走,身边是如同七彩盐源玛瑙的湖泊,山清水秀,连空气里都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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