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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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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她卑微地弯下腰身时,对上苏釉微微翘起,略带嘲讽的嘴角和眼眸时,她都恨得不得了,也憋屈得不得了。

洛颀坐在座位上长长地吁了口气,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心窝,她努力将苏釉的事情挥开,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小张,”她问,“你知不知道辛免是谁?”

那晚路桥和路潍州发生争执时,她在二楼偷偷听了几句,从中听到了辛免的名字。

“辛免?”小张沉思片刻,随后疑惑地摇了摇头。

“太太,”他说,“这个名字我没听过,或者家里其他人知道,我回头打听打听?”

听小张这样说,洛颀难免有些失望,也是第一次,她有点后悔让路潍州把之前的老人们全都换掉。

而小张,就是那时候她亲自从外围提上来的,虽然他对她可谓忠心耿耿,但对路家过去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确实也知之甚少。

“低调着点。”洛颀说,“别让别人知道你在打听这些东西。”

“您放心。”小张认真说。

洛颀看他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您好,洛女士,”戴着老花镜的妇科老主任在认真看完了电脑屏幕上一长串的检查报告后,含笑对洛颀道,“您的身体机能各方面都维护的很好,想要再孕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我们已经努力了很久,”洛颀紧悬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小腹,疑惑道,“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放轻松,现在很多人不好要孩子,跟生活压力大以及不良生活习惯都有关系,”老主任耐心地说,“您刚不是说过,您爱人和前妻也有过孩子吗?按理说不会有问题。”

她顿了下又含笑道:“如果确实不放心,也可以让您爱人到我们医院来做个检查或者调理调理身体。”

“谢谢您,王主任。”洛颀将纸质检查报告收进包里,出了诊室。

只要能生就好,她长长地吁了口气。

从路潍州第一次夜不归宿起,洛颀心里就已经警钟长鸣了。

别人或者看路潍州翩翩君子,但洛颀却是和路潍州相识于风月场上,对他的看法,当然也不相同。

以前桑晴在的时候,他可以为她夜不归宿,那么现在,他自然也可以为别人夜不归宿。

说什么工作忙,不过都是借口。

洛颀在江湖上飘了这么多年,听过的,见过的太多太多了。

她好不容易才把过去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起来,绝不能再给自己留下任何安全隐患。

即便路潍州作为半个公众人物,离婚的可能性极小,但她却不能不防患于未然。

而能彻底巩固她地位的,无疑是一个他和路潍州的孩子。

只是,路潍州现在十天里倒是有好几天不在家里过夜,就算在家里,对她的兴趣也大不如前,以他们两个人的年龄,想要快速怀孕,几乎不太可能。

归根结底,她对路潍州已经起了戒心。

这也是她为什么避开路家的家庭医生,到医院来检查的原因。

洛颀神不守舍,下电梯时不小心和一个小女孩撞到了一起。

孩子手里的矿泉水溅出来,不小心撒在了洛颀浅色的连衣裙上。

那点凉意甫一接触皮肤,却让洛颀猛一机灵,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路家泳池中那道年轻健美,充满了荷尔蒙气息的身影。

只要能怀上孩子就够了,洛颀暗暗捏紧了包包的漆皮带子,手心微微汗湿,就算不是路潍州的也没关系,只要让他以为是就够了。

九月初,路边的银杏树叶已经开始慢慢变黄,如金色的伞盖,伫立在高远的蓝天白云之下。

车子驶到三千门口时,路桥的目光不自觉从银杏树上移开,投向了马路对侧的图书馆上。

图书馆的年代因为过于久远,外墙有些老化,被翻新成了天蓝色,看过去让人觉得内心安静平稳。

让他想起苏釉某天好像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

想到苏釉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在里面乖巧看书的样子,路桥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今天这个局是严鹤炀组的,恰巧路桥与谭淞也有点公事要谈。

路桥进去时,其他三人都已经在了,正在说给辛免接机的事情。

辛免预计于三天后的晚上七点抵达龙城,严鹤炀的意思是,大家可以一起去机场接人,随后过来为辛免接风。

他说这话的时候,郑铭正将酒倒进醒酒器里。

闻言,他笑了一声:“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知道的说是桥儿家前任保姆的儿子回国,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国领导人前来视察呢,我们龙城四少浩浩荡荡……”

“不像话,”他想了想那个情景,不由地摆手重复道,“太不像话。”

“我那天也排了手术,大约不能去,”谭淞也笑,“不过接风宴应该还能赶得上。”

他说完又问严鹤炀:“前几天你帮人弄超市,那个人是辛免他妈吗?”

多年前,辛免被路潍州送到国外读书,辛免的母亲张月英也被他用一笔钱打发回了老家。

现在辛免要回国,而且坚持要回龙城,张月英便打前站,将老家开的小超市盘了出去,打算在龙城重操旧业。

开超市最重要的就是选地脚,张月英虽然已经离开龙城十年,可却一直与路桥和严鹤炀保持着联系,因此第一时间就找了二人。

当时路桥还未及说话,严鹤炀就一口应了下来,之后路桥便没再插手这件事。

严鹤炀也不负众望,他找了谭淞,千辛万苦地在谭家的医院弄了个小门头。

医院那可是金山银山来钱快的地方,就算是个小超市也一样,张月英知道后别提多高兴了。

“什么超市?”郑铭不知道这事儿,于是问道。

谭淞便偏头把这事儿给他讲了两句。

郑铭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严鹤炀:“这么积极?你不会是对辛免有什么想法吧?”

“别瞎说,”严鹤炀斥责道,又解释,“小时候我爸妈忙,总把我送到路家去,张姨也照顾过我很多,现在我有能力了,帮帮他们母子也无可厚非。”

“辛免他妈是路家的保姆,帮忙照顾客人不是她的工作职责吗?”郑铭说,“怎么你还感恩戴德上了,这样也没见你给你家保姆买大房,送豪车,她老人家照顾你可比辛免母子两个多了。”

谭淞偏头笑了起来,恰好门被从外面推开,他抬手笑着唤了声:“桥儿。”

“嗯。”路桥淡淡地应了一声,在谭淞面前落座。

“我就说他嘴壮吧,我酒刚醒好,他人到了。”郑铭说。

“给他喝吧。”谭淞说,“过几天说不定他爹也和你爸一样,要给他搞出来个弟弟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严鹤炀说,“洛颀这个年龄要是不想生才奇怪。”

“她前几天去我们医院做了检查。”谭淞说,“恰巧我那天当班,在楼上看到她了,她还问我们老主任怎么样生男孩的几率大,后来被我们老主任好一顿吐槽。”

“美人儿弟弟都这么大了,她还生什么生?”郑铭说,又好奇道,“你们说,她生美人儿弟弟的时候才多大啊?”

“行了。”路桥轻轻敲了敲桌面,“先谈正事儿。”

在这件事情上,作为当事人,他好想比任何人都淡定,也都更不放在心上。

郑铭是吃过老爹不本分,在外面偷偷造人的苦的,见路桥这么淡定,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是真觉得他们生不了吧?”

又道:“难不成你偷偷给洛颀下了避子药?”

路桥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郑铭并没有完全猜对,可却猜对了一部分,别的路桥或许无法确定,可他却知道,路潍州和洛颀绝对生不出来。

就算再费尽心机,对洛颀来说,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儿。

相对于路潍州生不生二胎,严鹤炀还是更关注三日后接辛免的事情。

见路桥没搭理郑铭,他倾身过来:“过两天一起去机场吗?”

路桥淡淡地点头:“辛免回来,我应该去接。”

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路桥并没想到苏釉会在那天出事。

他也并没能和严鹤炀一起去机场接辛免,更没有看到辛免到处搜寻后,略显失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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