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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风日下,朗朗乾坤,这里的男子竟穿着如此暴露,不知羞耻。放在我大夏国,必定名节有损,遭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找不到好妻主。”

刚晨跑回来的晏舟一身热汗黏腻,顺势脱掉上衣,准备到浴室冲凉,从楼梯处突然穿来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囫囵套上t恤。

穿反了领口,又重新调整回来。

扫见楼梯处站着的程宜,晏舟随即松一口气:“又开始胡言乱语,今天也没记起自己家住哪儿?”

程宜双手环胸:“同你讲过了,本王乃大夏国异性王,戎马征战杀场,击溃敌军,立下战功,得女帝亲封宁王。若是生在大夏国,如你这样的刁民敢污蔑本王,早就被拖去下大狱。”

她站在高处,一副俾倪天下的作派,还真有点唬人。

晏舟:“是是是,我刁民,我该下大狱,早知道就不该把你从医院带回来。”

那晚,他开车到机场接朋友,返回的路上,突然从半路上窜出个黑影倒在他车前。

他安抚车上的朋友,下车查看,地上的女人穿一身奇装异服,手拿一柄长剑,额头撞在石头上,磕破一块皮。

送去医院后,第二天经纪人朱华打来电话告知,送去医院的女人已经苏醒,除了额头受伤留了点血,轻微脑震荡,没有别的伤。

但有一个大毛病,她醒来胡言乱语,一直说自己是大夏国的女君,且力大无穷,好几个保安都拦不住她,还要拔剑砍人。

多亏医生打了一剂镇定剂,用束缚带捆住她的手脚,才安定下来。

幸好她没有一直发疯,之后几天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看电视,晏舟乔装后到医院看望过她,发现她一直捧着手里的书看,对周遭事物充耳不闻。

听经纪人朱华说,她这两天一直让医护人员帮忙借书,只要能让病人安静下来,医护也乐意做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朱华还说,她这两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一直安静看书,安静得特别诡异。

几天过去,她还是没想起自己家住哪儿,这就有点棘手。

毕竟是晏舟开车撞伤人,不能不管人家死活,对于她的安置问题,朱华一个头两个大。

晏舟是公众人物,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被媒体拍到,都可能引起绯闻。

朱华自然不同意他把疯女人领回家,一大早赶到别墅,就看见餐桌前的女人正捧着一碗米粥,眼神漫不经心一扫,带着点寒意。

说实话,朱华有点怵她。

不自然摸了摸后脖子,朱华把晏舟拉到外面说话:“你还真把她带回家?”

不料,晏舟坚定说:“既然是我撞伤她进医院,自然要负责照顾。”

朱华:“负责到什么时候,万一她一辈子记不起家住哪儿,你还要负责她一辈子不成?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被狗仔拍到,到时候得传成什么样子,你事业还要不要了?”

晏舟不说话。

朱华见有戏,立马鼓动说:“要不我找个疗养院,送她过去。现在你的事业正处于转型发展期,千万要小心。”

晏舟沉默地望向餐厅用饭的程宜,他不怕被拍到绯闻,只是不想和别的女人被拍到,被人误会。

其实他早发现程宜掌心有厚茧,身上佩戴管制刀具,猜测她很有可能跟武术馆有关,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找到她的家人和朋友。

沉吟片刻,晏舟说:“好,我会跟她说,对了,你派人去武术馆打听,是个什么情况?”

“武术馆负责人收下照片,答应帮我问圈子里的朋友。”朱华顿了顿,突然凑近了悄悄说:“你说她该不会是假失忆,故意潜伏在你身边,其实她是你的私生粉。”

晏舟轻笑:“你想象力不错,不写剧本,真是影视行业一大损失。”

朱华:“我就当作你是夸奖我。不过说真的,万一她真是装失忆怎么办?我觉得把她留在你这里不安全,我现在就带她去疗养院。”

两人刚回到餐厅,就见程宜拿餐纸擦擦嘴,说:“疗养院是什么地方?”

朱华眉头一皱:“你偷听我们说话。”

程宜勾了勾唇:“你们说话声音这么大,我想不听见都难。如果在交战场上,你们这样的斥候,早就被敌人捉住。”

晏舟和朱华对视一眼,知道她癔症又发作了。

朱华突然问:“斥候是什么?”

晏舟白朱华一眼,鄙夷:“让你不好好学习,古代的斥候,等于现在的侦察兵。”

朱华非但不生气,还挺高兴地比划着肱二头肌,一身肥肉跟着颤了颤:“我最敬佩当兵的,可惜当年没选上,遗憾了好久,谢谢你啊,大妹子。”

见程宜不说话,朱华凑上前:“大妹子,跟你商量个事,我兄弟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不方便照顾你,所以我帮你找了个疗养院,环境清幽,还有专门的护工帮忙照顾你,你看怎么样?”

程宜翻看诸多书籍,从中了解到一些这个世界的信息,知道公众人物是一种颇受百姓们爱慕的人:“他很有才名?”

朱华眼睛瞪得像铜铃:“我们家晏舟,你都不认识,真的假的?”

程宜:“不认识,他有什么才德吗?”

朱华不太相信,又说:“我们家晏舟上季度还拿到最具人气男演员的奖项,代言的口红一天突破千万只的销量,地铁公交站台都有广告牌,你不认识晏舟,怎么可能?”

程宜意味深长“哦”一声:“演员,这个我知道,就是演电视剧的下流戏子。”

她打量面前的晏舟,个高削瘦,肌肤白皙,剑眉星目,有棱有角,除了白皙和削瘦,脸蛋长得完全不符合她们大夏国的审美,也不知道这里的审美怎么这么奇怪。

她说他是“下流戏子”,神情鄙夷,一向好脾气的晏舟阴沉着脸:“对,我就是个下流戏子,我就不该把你从医院接出,不该供你好吃好喝,不该管你。”

他扭头对朱华说:“你现在送她去疗养院,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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