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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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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语文老师拿着必修二的课本,在教室里转来转去。

“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哪位同学知道?”

由于是上午第一节课,班里大多数人昏昏欲睡,秦湘看着这行字也不免有些走神。

昨晚周晏生主动加了她的微信,想来也是南栀提议的。喜悦过后是泛泛的酸涩,她最后也没主动发消息,连备注也没改。

这样想着,手里的笔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笔尖慢慢滑动,白色纸上最后聚集三个字:

周晏生。

“周晏生,”语文老师突然开口,“第一节课就睡睡睡!你站起来给我解释一下这话什么意思。”

班里很多人被惊醒,纷纷往后看。秦湘也如梦初醒般地回神,她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停住了。

周晏生费力地睁眼,单手撑在桌面上,借力站起来,脸上带着茫然,抬手搓了下脸,声音是刚睡醒的嘶哑:“抱歉老师,我忘带课本了。”

教室里有人控制不住地笑出声。

牛逼,这么大大方方的也只有他了。

语文老师冷哼一声,“你倒是坦荡。”

周晏生扯了个笑以示回应。

语文老师是位大约四十岁的女教师,她把目光放在他前面的女学生身上,清清嗓,“秦湘,你先把你的书借给他,你和同桌看一本。”

“啊…好。”秦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书,正准备递给他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三个惹人注意的字,心里一慌,后槽牙咬了下舌头传来一阵刺痛,她回头小声道:“等下。”

周晏生抬手揉了下脖子,“嗯。”

语文老师有些不耐,“快点。”

周晏生敷衍地开口,“老师,您能把提问再说一下吗?我忘了。”

借着语文老师重新提问的那几秒,秦湘迅速用黑色中性笔胡乱地勾抹掉那三个小字。等彻底看不清那三个字到底是什么了,她才回头把书递给他。

“我在上面写了注释,你可以照着念。”

周晏生垂眸看了一眼,“男人若是恋上你,想要丢弃很容易;女人若是恋上男子,要想解脱难挣离。”

语文老师点头,“不错。”

随后便让周晏生坐下。

周晏生坐好后,戳了下秦湘后背。

秦湘感觉到,后背一僵,把身子往后仰,微微侧头也不和他对视,小声道:“怎么了?”

两秒过后,她的书便被一只骨节清晰分明的手递过来,耳后传来低低沉沉地声音,“还你书。”

秦湘这才回头看他,“你不看吗?”

周晏生扬了扬手中的书,语气略微嚣张,“我不需要。”

秦湘顺势看到那个文身,一个暗青色的字母:z。

她默然,抬手接过书,摆正身子坐好。

“这时候,我就要多说两句了。”语文老师慢悠悠地走在过道,“女孩子要为自己而活,即便是以后谈了恋爱结了婚,也不要任由自己沉迷在爱情里,一定要清醒地活着。”

“当然不论是男是女,都要向前看。”语文老师说着说着便扯远了,“我希望大家都能走出平芜,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我的意思不是让大家摆脱家乡,而是想让大家努力学习,以后回来建设家乡。”

“……”

班里认真听的人却不多,秦湘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周晏生会说出他不需要那样狂妄自大的话。

因为他有资本。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要考的科目足足有九科,平中安排了三天的考试时间。出成绩那天刚好是秦湘生日的前一天。

成绩单公布的时候,大家都对年级第一抱有怀疑态度。

原因无他,第一名是周晏生。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大佬在第一次月考的时候那可是交了白卷,排名垫底。

许多人都觉得挺扯的,都说他是家里有路子,不是有答案就是阅卷老师帮他作弊。

总之是众说纷纭,什么流言蜚语都有。

当事人对此却丝毫不在意,正和陈燃站在天台上打游戏。

那天中午,平芜作为北方城市,进入十一月之后气温骤降,风里像掺了刀子,刮在人脸上刺骨的冷。

天台上,四处荒凉,零星地摆着几套废弃桌椅。

“草,对面是个什么玩意儿?会不会打游戏?”陈燃嘴角叼着根未点燃的烟,他被队友的骚操作惊到了,出口咒骂着。

反观周晏生,像是感受不到冷,穿着件纯黑色的冲锋衣,慵懒地靠着椅背坐着,两条长腿无所适从地放着。眉目冷峻,下颚线流畅,轮廓线条利落。

周晏生哼笑一声,微眯起眼,看似漫不经心,手机屏幕上的操作却是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果然,五分钟后,对面队伍最后的水晶塔被推掉。“胜利”两个金灿灿的大字晃在屏幕中央。

陈燃手机一扔,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背着风低头拱火点烟,“啧,大佬带飞就是爽。”

周晏生笑他,“出息。”

冷风呼啸,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周晏生直起身看了一眼,看清来电提示后,眼底的笑意全无,唇线渐渐绷直。

片刻后,他接通电话,懒洋洋地说:“有事?”

电话那边像是在下达命令,“过几天回来一趟。”

周晏生满不在乎,声音冷淡,“没空。”

“你妈想你了。”

周晏生冷笑,“别扯了,我不回去。”

说完便毫不留情地掐断电话,那头依依不饶地继续拨过来,周晏生满脸厌烦,直接把手机关机。

陈燃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试探性地问了句,“那边叫你了?”

周晏生闭上眼,呼出一口气,“嗯。”

刚才打来电话的是他爸,那个圈子里人人惧怕的商业大佬周楚阳,至于他口中的“你妈想你了”,周晏生每次想到这都能被他气笑。

是指被周楚阳打进医院昏迷成植物人的母亲吗?

他也配讲。

陈燃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走吧?”

“嗯。”

两人回了教室,他俩是踩着上课铃进的教室后门,往常闹哄哄的教室此刻好像因为两人的到来突然安静。

气氛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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