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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叛逆的第一步就要因为这人是江屿而被扼杀在摇篮里,这样说的话,那江屿还真是把规训大家成为好学生刻进了生命!
自从“吵架”后,两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她以为他们俩现在至少还是算半个仇人,看江屿现在那副模样,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没在生气,说在生气呢,又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要说没生气,又觉得不太可能。
所以现在她跟江屿正处于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状态之中。
江屿没把她刚才说的“没事”放在心上,靠在门边,一条腿后跟微曲搭在另外一边的脚踝处。
他挑眉轻笑:“怎么,乖乖学生也学会叛逆了?”
“没有。”
此时在后面的,刚才那位混混哥已经在整理工具,转过来:“你们俩还是熟人?难得见江屿跟女孩子玩儿。”
两人同时开口,但回答完全相反,江屿没否认,“昂”了一声,而桑桃则是摇头“不熟”。
贺朝渡被他俩逗乐了,转过来认真地又问了一次:“到底熟不熟?”
桑桃:……
我怎么知道啊!
她抬眸看了江屿一眼,十分平静自然地问他:“你觉得我们熟吗?”
小姑娘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睛把他盯着,想说拒绝都难。
实话说,桑桃无端冲他撒气发火的有几个瞬间,本来也想生个气的,但她那双小鹿眼一盯。
什么脾气都没了。
江屿自己从小顶着一张好看的脸,觉着除了容易招人喜欢以外,没什么特别的,被桑桃盯得没脾气后才意识到——
哦,原来人长得好看真的容易被原谅。
桑桃也不知道如何来评定他们俩之间的关系,那还是由被骂当事人江屿说了算吧!其实怎么样她都是无所谓的。
桑桃看了江屿好几秒,终于听到他轻声笑了笑,随后回答:“怎么说——”
“嗯?”她应声。
“认识时间不长的新同桌,但好像也还行,勉强算熟悉。”江屿微微颔首,“不然应该不敢开学一周骂我两次。”
“……。”真是不知道你这话说来是我们俩真的很熟,还是你在怼我。
但桑桃觉得自己现在稍微有一些理亏,也没有再跟江屿争论下去。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江屿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行了,进屋。”
桑桃跟着进去,地下室这边是一个一厅三室的构造,客厅的桌子上散落着一些图稿,似乎都是纹身图。
他们坐了会儿,贺朝渡那边来了电话。
他接起来就跟电话那边的人说:“今天有个小姑娘来,说是在等你,她准备做个手工穿刺,打耳洞。”
桑桃:“……”
后半句不用说了!
她这会儿也起身,在屋子里逛了逛。
两间屋子的门都开着,透过门框隐约看到屋内的陈设,就算这是花店的另一面,是与她格格不入的纹身店,陈设却也依旧是她喜欢的风格。
就如同第一次与这家花店碰面那般被吸引。
她迈步过去,礼貌地想要询问是否可以进去,转头却只看到江屿的背影,贺朝渡又上楼去了。
江屿左手搭在沙发椅背上,右手轻触着手机,桑桃不得不开口叫他。
“江屿。”
少年缓缓回头,瞥过来的眼神里充满懒意:“嗯?”
“房间可以进吗?”她的语气里有些期待,“我想参观一下。”
店铺的主人不在,总觉好像不可以,但她忘了江屿是个“强盗”,大少爷才不讲这些道理呢。
江屿摁熄手机,起身,三两步朝她那边迈过去:“参观?也行,正好给你做个心理建设,免得又一会儿看了手工针说害怕。”
“我又没说我一定要穿!”一想到万一是江屿,她直接打退堂鼓。
虽然刚才已经跟人家说了自己要穿,但如果是江屿,那算了。
江屿又是轻易识破她的想法,侧目敛眸:“哦,桑同学这是不相信本人的手艺。”
“……”谁他妈敢信啊!!
说话间,江屿领着她进了最右边那间屋,角落里放了椅子和一个小小的工具台,台面上的东西倒是清晰,一看就是穿孔用的工具。
江屿走过去,拿起其中一根长针,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怕什么?不是胆子挺大的么?”
桑桃:“我胆小,我怕疼。”
“哦,怕疼倒没关系——”江屿轻嘁道,弯了弯腰,跟她平视。
这样的高度下,他的呼吸忽然落在她的脸上,带着温度,又有些痒,桑桃觉得不太适应。
江屿依旧在笑,眉眼中染着些坏坏的痞气,很是故意地跟她说:“我技术好,不会很疼的。”
桑桃一愣,大为震撼!
他自己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这是她一个十七岁的妙龄少女该听的吗?
不怪她多想,只是此时脑海中疯狂闪过撞见他买了三盒用品的顽劣模样,将这话联系进去以后,她的耳根不由自主地烫了一下。
草啊啊啊啊啊!!!
青春期的不安和那半知半解的羞愧一下子融合,她大脑宕机了。
江屿自己爱玩倒是不管她的事,但她不会被江屿给盯上了吧?他报复人的手段不会是——
啊?啊?这不合适吧!
桑桃没反应过来,江屿就看到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自己眼前眨巴了好几下,看她这吃瘪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还真的很有意思。
不过好景不长,云舒回来了。
正在他准备继续逗乐桑桃的时候,云舒一脚踹开地下室的门,闪现过来,看着江屿手上拿着的针,气呼呼地像个小河豚。
“我说啊——”
“我们十三号路,也不是用来装13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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