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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vintage古着衣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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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轻吹着,银清将侧脸靠在她后背上,两人长发在半空中交织,丝丝缕缕缠绕。发梢打在他脸上,有点痒还带着些微的疼。他想起从前,她第一次带他去踏青不慎摔倒时,茂盛草地刺在脸上似乎也像今天这样。

他不由自主想要更靠近,温凉的吻悄悄印在岑让川后背,安静地想要享受此刻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结果岑让川根本不长记性,骑着自行车转弯转得又凶又猛,差点把他甩下去,银清从回忆里惊醒,不由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岑让川当然是故意的。

她不爽。

那他也别想好过!

想象成真,今天听到银清亲口承认她只要脚底触地,就跟在他的根茎上没两样,他随时能感知自己的一切,隐私全无。被一棵树二十四小时监视,就像站在摄像头下直播,一点隐私都会被放大观赏,不同的是观众只有他。

不爽,真的太不爽了。

她沉着脸,把自行车停在一座明显是客家风格围屋面前。

民居呈半圆形状,屋前空地另一边有个小水塘,周围种满果树。正值夏末,果树上已经结满杨梅,因无人采摘,已经掉落不少。空气里隐约有杨梅腐烂的甜味。

屋前空地已经停满摩托车电瓶车,和自行车挤在一处。刘庆远那辆用来装X的奔驰远远停在鱼塘边,像是生怕谁把他车刮花似的。

岑让川坏心眼地想等会雇个小孩把他车弄花,免得他成天得瑟。

可也只是想想。

她收回思绪,见身后的人还没打算放开手,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不悦:“喂,松手!”

银清慢慢吞吞下了车。

但在岑让川的视觉里看来他不过是从坐姿变成站姿。

他腿的长度堪比黑人模特,像两根竹子裹上血肉覆盖一层人皮藏在浅色裤腿下,只有在漫画里才能看到如此逆天的比例。

吃什么玩意长这么好?

岑让川此时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着一身白,明显是丧服。

一套米白色亚麻质地,没有绣花没有暗纹,素净雅致。他头上玉簪也换成了羊脂玉,斜斜插进脑后乌发。几缕碎发散下,虚虚遮住长眉眉尾,若有似无地给侧颜增加几许清冷风流之态。似是觉察到她在看他,浅浅琥珀色眼眸望来,长睫轻颤,恰好有风拂过,他微微眯起眼睛,长发恰好挡在睫毛外,眼中有细细碎碎的光流动。

岑让川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把新买的自行车停在严森的自行车旁,也不上锁,停好车后径自走进民居。

她能感觉到银清的视线追着她,这让她更觉得不舒服。

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蜘蛛巢穴,他的根茎深埋地下如蛛网密布,众人行走于树根上。金蛛趴伏于蛛网中心,花草皆是他子民化身,收集远在千里、近在咫尺的声音,成为他的网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毫无所觉,拿着他抛出曾属于她的金银进入他的领地,被他的蛛丝点点寸寸裹紧缠绕,直至与他密不可分地捆绑在一起,合二为一。

她不想成为他的附属品,更不想有个人阴魂不散地跟在她周围。

随意说出的某句话做出的某个动作都被他记在心里,承载他的浓烈的偏执与深沉似海的欲望。

这种感觉……似真有蛛网落下,萦绕在心头,扒住皮肉,拂不去,扔不掉。无形无色融入空气般地存在着,令人感到窒息。

这种关系若是仅存在于小说,岑让川一定会觉得畸形爱恋刺激又精彩。

可他真实地走进了她的生活,存在于现实。

她找到在后厨被阿婶们抓来揉面的严森,幽幽问:"严森啊,银杏树怕什么?"

此时,张奶奶民居里到处都是人。

灵堂那更是传来吵闹声,看热闹的围的跟铁桶似的,压根挤不进去。

只有后厨人少些,她一个瘦人还能挤进来找着人。

严森揉面揉得满头大汗,刚毕业的青春男大绷紧肌肉使劲在盆里鼓捣。

听到她问这问题,他动作缓了下来,疑惑地问:"怎么问这个问题?你家银杏树看着打蔫吗?"

呵,还打蔫。

人家精神焕发采阴补阳滋润地不行。

岑让川在心中冷笑,嘴上却接着套话:"啊,确实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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