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不亲(2 / 2)
而他在她眼里则是什么?权势滔天暴戾无常的反王么?
江策逗着怀中抱着的一只毛色纤尘不染,雪白如霜的狸奴,抬步刚要进入琉璃阁,听到金翎平静无澜禀报的内容,长靴顿在门槛之外。
“还有,祝工正近来还与那日襄河城岸卖身契的孤女来往甚密,青城山的眼线还回报那孤女昨日到过白云观中,请蓬丘子三位道长前往山下为其亡父作幽醮,时间是春祭前夜。”
“子鸢不仅好意为孤女推荐道长,圆孤女葬父之愿,还选了个有趣的日子。”萧无衍无声冷笑道:“春祭前夜,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
外头已渐渐入夜,烛火更为明盛,在萧无衍蓝袍身后投落下一道极长的暗影,更加幽深了几分。
江策压下心头的震惊,也无心逗那形态可爱的狸奴,蹙眉快步进入阁内道:“祝工正竟想背叛王爷?”
萧无衍并未出声,而是将皱得不成样子的秘笺置于火舌之上,烧得一干二净。
他转身走向江策,目光幽晦地看着那只悠然摇尾,宛如白玉狻猊的狸奴,伸手向着狸奴后颈摸去。
然而萧无衍的手未及猫颈,原本半眯着猫眼,昏昏欲睡的狸奴忽地铜眼竖缩,浑身白毛惊直立起,尖爪毕现扬爪一挥,嘶拉一声,萧无衍的袖袍被撕碎,手背落下了几道口子,渗血成痕。
狸奴躁动不安地从江策怀里挣扎,因其灵敏异常,江策禁箍不住,只得任由它一跃跳出窗外。
江策看着窜进矮丛,不见了踪迹的狸奴道:“策养了这尺玉三天,它一直乖巧亲人,也不知今儿怎得发了性子,也许是因为与王爷不熟才会这样。”
萧无衍放下袖袍,眸色黑沉了几度道:“它的确不亲本王。像这等不听话的猫儿,你说本王该拿它如何是好?”
江策沉目道:“那就另寻一只。若祝工正不能为您所用,理应斩草除根,最为稳妥,此事可需要策命人好生处理?”
萧无衍的睫羽轻覆而下,投落一层暗翳,声音冷至低谷道:“此事,我亲手解决。”
暴雨过后,夜空黑不见月,没有半点星光。
夜幕笼罩而下的马厩之内,早已换了一身劲装的祝子鸢手心抓握着一束肥草,抚摸着盗骊,喂其半饱。
等盗骊略微消食后,祝子鸢将盗骊牵至演武场,踏镫上马牵动马绳,微踢马腹,迎着湿冷夜风策马起跑。
下过雨的跑场积蓄了不少水洼,盗骊马步生风水花飞溅,马上之人黑衫轻薄衣袂飘飘,身影皎正令人忍不住驻足观看。
贺沧孟意二人生怕又发生上回盗骊暴起之事,架着马套子站在场边观望。
贺沧看着策马奔腾的祝子鸢,摇头轻啧:“这祝工正真是个不怕死的,上次都发生那么吓人的事了,今儿王爷不在这里她还敢只身一人来兵营练马,也不怕盗骊又闹性子。”
孟意也附言道:“是啊,换做别的官吏只怕早就吓尿了,原以为他弱不胜衣,没想到一身是胆啊。”
二人赏谈之间,贺沧的话宛如开过光,随着一声马鸣高吭,盗骊竟又故技重施,起蹄高嘶。
“不是吧!”贺沧高吼一声。
贺沧二人抡起马套子,速速朝着暴起的盗骊跑去,准备前去制服这匹戾马,未跑几步便听到祝子鸢坚定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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