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酥肉(1 / 2)
祝子鸢想知道高奋与祝耀祖暗下做何勾当,这酒她就得喝,她也不信祝耀祖敢对北轩王府的官吏做手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祝子鸢目光如炬道:“你方才说可以助我离开王府,为我提供更好去处,你凭何如此自信?”
祝耀祖讲起两年来的发家之路,“三妹当初离家出走后,原本要上京赶考的我没了……”
“没了心思。”祝耀祖顿了顿,将“盘缠”二字巧换成了别的道:“为了找寻三妹我弃考行商,但没有钱财支持我无计可施,我便到岭南行商,恰好鸿运当头寻得商机成了皇商。
我财力雄厚,在各地人脉广布,安置三妹根本不成问题,如今北境又正在筑造边防城墙,此项工程的物料正是由我采购,三妹不信的话派人前去探听一下就可确认我的身份。”
祝子鸢紧了紧手中的茶杯,祝耀祖为皇商,也就是说,他是朝廷的人,既是朝廷人马,便是站在北轩王的对立面。
而那北境筑城工程,不正是阿昭父亲前去受招修建的工程么?祝耀祖既然参与此项工程,定知里头暗事。
“不过这工程就算竣工完事,也无非让我多些钱财罢了,可我现在并不缺钱。”
祝耀祖挽起袖摆,为祝子鸢夹了块酥肉,叹了口气道:“我虽荣升皇商,但说白了,在官吏之中也不过是那不入流的低等商人罢了,入不得朝野,搬不上台面。
若三妹能和我共谋大事,也许我能带着三妹功成名就,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难道三妹没有过怕了穷日子么?没有钱财权力,很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己。”
就像当初为了那区区二十两盘缠,无权无势又不敢得罪杨绅的祝家只得把三妹卖了。
祝子鸢端杯入口,借助垂落的袍袖半掩神情,眸光复杂地端详着祝耀祖。
哪怕祝耀祖字字句句都像是发自肺腑地想让自己得以与他同享富贵,但祝子鸢仍不会轻信此人。
祝耀祖已是一身荣华富贵,此人却太过贪得无厌,远胜高奋等人,他野心太大,并不满足于荣华富贵,还妄图名利双拥。
可要知道,野心越大,往往越容易摔得粉身碎骨。
祝子鸢深知祝耀祖今日来的目的,他想拉拢自己。她虽无心名利,也不想与这等贪婪的见血苍蝇为伍,但她见不得世上蠹虫作祟,害人利己,如今那被蠹坏的虫洞就暴露在自己面前,哪怕以后不关已事,她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王府里头的暗下营当,北境筑墙的月银贪污,归根到底,无一不是在吸食百姓的血肉。若能尽快清掉害蠹,百姓肩头重担便能轻松些许。
祝耀祖是朝廷的人,北轩王现在明面上与朝廷并未起冲突,自然不好对祝耀祖做些什么,但她可以。
祝子鸢悠悠放下酒盏,装作起了兴趣,思量许久后执起那描青白身的酒壶,主动为祝耀祖倒了一杯酒道:“二哥说的的确诱人,不瞒你说,我在北轩王府任职只是被逼无奈,可你也知道我上头那位权势滔天暴戾无常,让我不敢说出女身之事,我日夜惶恐不安如履薄冰,早就想离开北轩王府了,只愁没有机会,如今与二哥重逢,二哥也许……真能让我重获自由。”
祝子鸢带了点哀色,与祝耀祖那双狭长斜飞的眸子对视。
窗外的雨水落到窗檐之上,雨声完美地隔绝了外界一切躁声,也让二人的对话隐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骤雨中。
祝耀祖眼球颤动,她叫了他二哥,原来她没有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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