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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香樟大道,玻璃高楼越来越多,他调转方向,朝偏僻的南湖公园驶去。
时过境迁,如今的他家破人亡,母亲三年前病逝,父亲在监狱里心脏病复发,撒手人寰。
无依无靠的日子,人过着过着就麻木了,夏闻竹低头扫了眼无名指,戒指压出来的淡淡痕迹,像鞭子一样抽在心底,疼,但得忍,忍不住就想去死。
但死亡哪有这么容易,车祸不是每天都有,人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进监狱,想自残,沈煜清还看得紧,割腕,跳楼,鬼门关走了一遭,转眼又被沈煜清救回来。
夏闻竹叹了口气,想死太难了。
他调低了暖气,望着窗外,风景不断倒退,街道静悄悄的,没有几个红灯,夏闻竹打开了窗,一只手伸出去,凉透了再收回来,戒指痕淡了,他笑了,笑得很用力,眼角露出淡淡细纹。
拐过一个弯,后视镜里闪过车灯,夏闻竹的笑陡然僵在脸上,没想到,这辆宾利车上被沈煜清装了GPS,他前脚踩下油门,沈煜清后脚就带人追了上来。
六七辆白色路虎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紧追不舍,远光灯直射过来,夏闻竹察觉到异常,眯起眼睛,从后视镜看清为首那辆车牌,呼吸一滞。
可不能被沈煜清这个疯子抓住,夏闻竹暗骂一声,把方向盘向右转到底,驶向了盘山公路。不凑巧,为首的两辆路虎竟然不怕死地弯道超车,电光火石间,车辆漂移打转,停在夏闻竹前方的路口,硬生生将他逼停。
沈煜清面沉如水,裹挟着风雪走下车,北风将他的领带吹得猎猎作响。
夏闻竹整颗心都提了上来,握紧方向盘,如果就这样被沈煜清抓回去,不如死了算了,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加速前进。
然而,后面几辆路虎打灯变速,一齐拦在他面前,无法逃脱。
僵持片刻,夏闻竹靠回座椅里,望着眼前的男人,血气上涌。
沈煜清毫无动作,在等他下车。
夏闻竹抬头,扯了扯毛衣领口,后颈处满是暧昧的红痕。他闭上眼睛,过往的屈辱在脑海中闪过,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喘息声,费了好大力气才逃出来,绝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用力踩下油门,刺眼的光照来,一连排的路虎车直直逼向自己,对死亡的热切和恐惧统统灌进脑海里,搅乱了神经。
夏闻竹愣了半秒,再抬头,窗外只亮着一盏灯,沈煜清站在光里,墨色的眼睛像盯猎物一样盯着自己,夏闻竹心头一颤,恍然回神,如果现在撞倒沈煜清,他的手下绝不会放过自己,那么求死,几乎是无稽之谈。
深呼一口气,夏闻竹心也跟着静了一秒。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缓缓松开,靠在椅背里,和车外的人对视,沈煜清陪伴了他大半个人生,从童年到青年,一路跌跌撞撞,不知道什么时候偏离了轨道,让彼此关系变得狼狈不堪。
沈煜清见他情绪稳定,走到车窗前敲了敲,示意他下车。
夏闻竹收回视线,一想到求死不行,心里又开始烦,勒紧安全带,和窗外的人僵持,满脸都是厌恶的情绪。
“夏闻竹,请你下车。”
夏闻竹理都不理,趴在方向盘上,半晌一偏头,沈煜清撩起袖子,开始敲车窗。
半刻钟后,沈煜清的黑色大衣上沾满雪花,夏闻竹攥着车钥匙,手脚冰凉,感觉整个世界都被冰冻住了,找不到可以生存的地方。
慢慢地,雪越下越大,沈煜清眼底满是无奈,拿过保镖手里的破窗锤,走向副驾驶的窗前,砰地一锤下去,窗户碎开一个口。
夏闻竹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抱紧方向盘,“沈煜清,你到底想干什么,快停手!”
沈煜清没有应答,一个劲地砸窗户。
渐渐地,窗户裂开一个口子,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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