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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话。
同一天送来好几个人,有个人逃跑被抓住,保安们拳打脚踢,肆无忌惮。
连鸳看的心底发寒,但比可能被拳打脚踢更让他难过的是被骗到这里,养父母的参与让他委屈又愤怒。
章有仁就是这时候凑过来的。
他说自己来这里几个月了,表现良好,再过几个月就能离开。
连鸳因此知道了一些事。
比如最好装乖,比如逃跑被抓回来会被打的很惨,比如会有电击治疗,让他们看同性的那种片子,机器检测到反应就会开启电击。
连鸳从来不会因为看片有反应,只觉得里面的人很丑,场景或者情节漏洞百出,让人作呕,因此从没被电击过。
不过这都是后话。
连鸳不太会和人相处,反映到外面就是看着冷冷的,不好相处,但其实心里记住了章有仁,后来的一段时间他谁都不太理会,唯独章有仁说话会耐心听几句。
那时候的章有仁在连鸳眼里,是个文质彬彬的大好人。
但这个地方没有好人,就是有,环境也会矫正这种不合时宜的“错误”。
混得好的都是同流合污的人。
连鸳撞见了章有仁和治疗师朱丘在卫生间亲密。
很直白的画面。
他看了几秒,确认章有仁不是被迫就退了出去。
章有仁找机会和连鸳说话,告诉连鸳这就是最快出去的方式,说他可以给连鸳介绍更好的治疗师,能保护连鸳的治疗师。
连鸳过的不好,治疗的和被治疗的,骚扰他的人很多。
他开始学会打架。
打不了的就鱼死网破,他是鱼,也是网。
跳过楼,可惜是二楼,楼下还有垫子,脚都没崴。
也被好几个人捆住过手脚,挣扎到吐血。
强迫他的人被血糊了一脸,惊骇的退开了。
有次被下药,昏迷前说了一句:“无所谓收不收尸,告诉我爸妈,下辈子我不想遇到他们了。”
醒过来衣裳完好。
不论什么地方,闹出人命都是大事,尤其连鸳养父母一个是律师一个是护士,都是还算有点社会地位的人,治疗学校怕这样的人。
连鸳被换了单间,渐渐独来独往,没人和他说话,他变成了隐形的。
章有仁告诉他,除非他妥协,否则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会变成哑巴。
连鸳很少开口。
冬天来了,他在地上画了个笑脸,看着看着就落泪,他知道不管身体正不正常,他的精神好像不正常了。
后来章有仁成了他的室友。
章有仁很自由,在学员中也有一定的权威,饮食和活动范围都相对很好,因为很得治疗师宠爱。
他有意无意的炫耀和引诱。
连鸳看出来了一些东西,比如章有仁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他,无所谓失不失望,他情绪平稳的像冬天灰蒙蒙的天。
章有仁承认了动机不纯,劝连鸳想开点。
连鸳告诉他,他看到过朱丘还和另外一个学员(被送来矫正的人在这里的称呼)纠缠不清,两人还嘲讽章有仁年老色衰。
他是好意。
连鸳觉得章有仁也病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不想章有仁陷太深。
至于他自己。
不想被人碰倒不是什么贞洁之类的,只是潜意识想有条回头路,他有的东西太少了,能捍卫一点是一点。
劝告的结果是连鸳被痛骂了一顿。
章有仁疯狂辱骂连鸳,但之后却又和朱丘闹了矛盾,每天神神叨叨,说恨不得朱丘去死,他可以陪着一起死,这样朱丘就知道谁是最爱他的人。
连鸳没再管他,看着偶尔掠过天空的鸟,也想飞。
飞不起来。
他们不允许上三楼乃至更高的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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