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叁拾贰泥炉火(2 / 2)
祁襄哪还有乱动的力气,蔫蔫地任由萧允墨摆布。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衣领,轻轻擦拭她的头颈和肩膀,尽管他努力不去看她,却还是不免瞟到她白皙的皮肤下包裹的一对锁骨,圆润光滑,勾勒出浅浅的颈窝。又瞟到她犯着红气的脸颊,嘴唇也是红润的,他喉头滚动,慌忙合上她的衣服,转头去擦她的手和胳膊。
如今也是豆蔻年华,他在一众世子之中年龄又偏小,那些哥哥们平日里没少议论姑娘的事,还寻来那些伤风败俗的闲书相互传看,萧允墨对男女之事早有了解。只是他还从未对女人有过什么特别的感觉,哥哥们平日说的那些美人,他也从未体悟美在何处??
可是今日,他仿佛明白了,祁襄便是美的。他原本就隐隐觉得,尽管她比他还年长一岁,容貌却过于阴柔了一些,如今知道了她是姑娘,心中觉得别扭,却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他一下子想起许多哥哥们平日吟诵的香艳诗词:
微晕红潮一线,拂拂桃腮熟。
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祁襄是美的,连手都是。细长的指节垂在他的掌心,将她身上的热度传遍他周身。擦完了能碰的地方,他让她平躺下来,将湿布巾敷在她的额上,又恋恋不舍地捉起她一只手。
喝了药,祁襄的风寒很快痊愈,只是那次之后,萧允墨对祁襄的态度便有些不同了。
两人都很是默契地没再提起祁襄是女孩的事,但以往去宫里听学,总是她替他背着书,如今他却另吩咐一个随从背着。练武的时候,他也处处放水,再不认真打了。
这日萧允墨又开始心不在焉,挡上来的胳膊也是软绵绵的。祁襄有些恼,勾着指尖去扼他的脖子,她很少使这样的狠招,萧允墨不得不去抓她的腕子。
她的指尖就在他脖子前两寸,杏眼圆睁,怒视他道:“难道因为我是女的,殿下就不肯认真与我切磋了?”
“我不想伤你……”
她冷冷一笑:“呵,伤我?那也得看您有没有这身手。”
她用力一甩,脚步挺进,两人又打了一阵,祁襄动作比平时快了三分,显得萧允墨脚步有些笨重。终于,她抓住他一处破绽,毫不犹豫伸腿踹了出去,他一趔趄向后倒去,祁襄又连忙伸手去扶,结果两人齐齐摔到地上,她被拽得趴在他胸前,两张脸几乎贴到一块儿。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的脸倏然红了一片,努力找回平衡,一边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一边看着别处说:“殿下以后莫要放水了。”
萧允墨的十六岁生辰,原本并无人在意。除了前几日怀王派人送来了贺礼之外,再无人提及此事。怀王一直教导世子要低调做人,生辰自然也是不便叫那些堂兄弟们来庆祝的。贺礼是和药一同送来的,直接被萧允墨一股脑扔了个干净。但他还是拗不过祁襄,采纳了去城里替他庆生的提议。
生辰那日一早,萧允墨派人送来了一身衣服,祁襄一看,竟是女装,还有一些胭脂水粉、珠翠钗环之类。她已经很多年都没穿过女孩的衣服了,倒腾了半天,才总算梳好头发,穿上罗裙,别别扭扭地出了屋。
正碰上从殿里出来的萧允墨,她本要作揖,却又发现不妥,僵硬地福了福身,道了句“殿下金安”。
他愣了好一阵,才说:“我拿了你平日穿的衣服遣人去做的,果然很合身。”
“谢殿下……”
两人都觉得气氛尴尬,萧允墨一摆手:“你还像平日那般说话便好。”
这些年她只随萧允墨往来世子府和皇宫,京城的繁华祁襄还从未看过。她的眼睛一路瞧着热闹,萧允墨却只瞧着她眼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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