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单枝雪(2 / 2)
“你可小心,斐先生就在隔壁。”陈谦时假惺惺笑着:“叫他听见你数落他徒弟,仔细他骂你。”
“我还在呢,怎么就当着我的面编排我师父?”林言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面上却笑着??他们在斐自山跟前也是这样闹的。
“我可不敢。”陈谦时好不容易把秦向涛撕吧开,坐直身子,整平衣服上的褶皱:“你师父连国子监的夫子都敢骂,我怎么敢多说。”
这一句话说来,林言脸上的无奈却是真切起来。他无意识描摹炕桌侧面的纹路,眼睛渐渐低垂,不知想着什么。秦向涛和陈谦时也静了,过了好一会子,才听林言说:“谦时,我离了以后,没人寻你不是吧?”
“我若说没有连坐是诓你,可是这不是你的错,我不在乎,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总是因为我的缘故。”林言叹一口气,漆黑的瞳孔又暗沉几分。
名士约莫总是倔强的,尤其斐自山成名太早,人至而立才经受第一遭挫折辞官。可那之后帝王三请,他虽未再入仕,名声却因此攀上又一高峰。
他的才学毋庸置疑,对于唯一的弟子也极为尽心。然而当林言去到国子监读书,夫子的教导难免与师父的理念有所差异。
斐自山不能容忍这一点,但他不羁惯了,时常忘记林言还在红尘里。
林言是他的弟子,自小如徒胜子,他不会轻言斐自山的不是。而陈谦时虽遭受连累,但他的父亲相当敬仰这位名士,于是最终也只得叹息一句。
“老先生越老越顽固。”
这个话题宛如被按进雪中溺死,三个人静默一刹,又不约而同地谈论起旁的事。
“说起来,当今允了省亲的事。”
“省亲?”陈谦时一怔,又了然朝林言看去:“还未道喜你外祖家出了位娘娘。”
林言哼笑,权当听见这份恭贺。他还记挂着秦向涛的一句,于是又问道:“怎么忽然说起省亲的事?”
“这回与往常不同??从前是往宫里跪拜,这会却是在家迎主子。”
“可有准信儿?”
“算是有了。”
秦向涛这样说,林言明白是十拿九稳的意思。
“若是建省亲别院恭迎......”
“我家是不预备的。”秦向涛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大的波动:“我姐姐虽也在宫里,可我家的脸面多是父兄拼杀来的,不必再使劳动我姐姐。”
他说到这里却是顿一下:“可是言弟,你外祖家恐怕是要??”
林言从前没听得什么传闻,可是秦向涛说得十拿九稳,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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