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2 / 2)
似乎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白?收回手,肃着面孔站起身,转过身子准备迈步,身后却再次响起一道压抑的闷哼,她像被人点了穴道,脚步灌铅沉重,如何也迈不出去。
怪她不合时宜的心软,与不自量力的正义感,她确实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劝说自己,如果宁?真的今晚出事,明日臧凡过来岂能饶了她?她是为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做周全考虑,所以才会施以援手,并非好心泛滥。
这个理由勉强说服了她。
白?叹喟一声,重新靠近,弯腰扶上宁?未受伤的那只手臂,尝试将他搀扶到床上去。
宁?勉强配合一二,白?用力拽动,总算扶他坐下。
一番折腾后,再看他右臂,伤处位置已经渗出鲜红的血,将单衣都浸透。
白?嘴唇微抿,昏晕的感觉再次袭来,她赶紧错开眼,不去盯看,缓了缓才恢复正常。
想到昨日帮宁?上药时,他交予自己的药瓶通体釉绿,药粉粉白,想来那便是有舒缓治愈功效的对症药。
白?记得那药瓶的特征,连忙跑去置物架前寻找,很快锁定目标。
她拿着药瓶跑回床边,忍着见血的头晕心怯,小心翼翼用剪刀把宁?的右边衣袖剪开。
伤口触目惊心,明明昨日上过药,包扎过,可此刻看上去可怖更甚,腐肉泛白,血水黑脓,明显比昨日要严重得多,可才短短一天,何至于恶化至此?
她困惑不解,可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宁?脸色愈发苍白,唇都在抖,她想尽快缓解他的痛苦。
手执药瓶,瓶身倾斜,药粉将要倒出时,宁?却遽然掀开眼皮,艰难挪身闪躲开。
他视线紧锁着她,好像恢复了些思绪清明,紧接声音绷着,质问道:“你做什么?”
白?指尖微抖了下,听出他语气的不满,赶紧解释误会:“公子昏晕倒地,旧伤复发,我听到动静前来问询,见公子已无清醒神志,我不通医理,不知如何应对,便想帮你重敷昨日的药粉,好减轻公子痛苦。不信你看,是这瓶没错吧?”
宁?垂目,张手。
白?会意,赶紧配合着将手里的釉绿冰裂纹药瓶递过去。
可他看都没看,直接合指将药瓶紧握在手心,不让她再碰,之后阖目拧眉,不悦开口:“自作主张。”
白?心头一凛,垂下头去,不敢言语。
先前一直是臧凡对她排斥为难,言语不善,而宁公子一直宽和待她,从未说过如此重话,白?一时无法适应,何况她是好心救治。
就刚刚时刻,她全无一点窥私心思,只紧张想着快些救人,结果吃力不讨好,不被感谢反被牵责,心里当然不舒服。
心中委屈,嘴上还得满怀歉意:“阿?知错,以后不敢再不经由公子同意,擅自作出僭越之举。”
宁?没有继续责难,垂下目,尝试蜷动右手五指,却觉钝钝的无力麻木。
他叹口气,略显颓然:“帮我把架子二层左边数第三个瓶子拿过来。”
白?迟疑了下,依言照做,走到木架前,按他所说找到药瓶,回头确认问道:“是这个月白釉瓷瓶吗?上面刻着花卉纹。”
“是它。”
白?将药瓶带回,递给宁?。
宁?左手接过,看了眼,稍微倚正身子,准备自己上药,但动作明显迟拙不便。
白?见状,想主动帮忙,可她刚被言斥,此刻心怀顾虑,担忧冒然请示会被宁?厌烦,这样于她计划不利。
她正陷入纠结,这时候,宁?那边又出现状况。
不知他何处闷痛了下,眉心立刻蹙起来,痛苦弯下腰时,手腕自然偏离,药粉倾撒而出,只有不到一半撒到伤口处,剩余的全部沾污到被褥上。
白?看不过去,反正她正想加强丫鬟身份的信念感,此时实践当为妥当。
她双手伸前,作诚意模样:“公子,药瓶给我,我来吧。”
宁?没应也没否,太阳穴边乌黑的鬓角下已经疼得浸出细密的汗来。
白?大着胆子,利索地从他手里把药瓶夺过去,也不说话,径自凑近,动作小心翼翼的在其伤处匀撒药粉。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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