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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薄情女郎骗婚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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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迩也算生不逢时,出身太高,同样因为太过高不可攀,身份也尴尬起来。

自天子登位,世家门阀林立独大,自视甚高,成了新天子眼中钉肉中刺。而如今新晋商贵同雨后春笋,层出不穷,刻意挤占和挑衅世家地位和权势。

一切皆是天子授意,打压士族门阀,扶持新生力量。

世家有苦难言,新贵虎视眈眈。

就算欧阳迩自来不参与家族事务,可这些年来,族中兄长登科及第者亦少之又少,三番几次召集在外长辈召开家族会议,整个氏族飘摇着一种风雨即来的紧张感。

欧阳迩后知后觉。

询问父亲,又问及族中三兄,皆含糊其词,不曾告知他真情。

而后他遇见了阿翡,本以为是两相契合,情投意合,却在一夕之间被丢弃,阿翡未留下只言片语,销声匿迹,他又成了孤家寡人。

欧阳迩情绪剧烈起伏,胸腔内一阵苦涩,骤然激出一阵咳嗽,胸腔震荡的弧度险些将他整个胸膛剖开,钉在冷壁上,成为一具枯骨。

陈玉珏上前,熟练劝慰他宽心,保重身体。仆从一并行动起来,兵荒马乱,又井然有序。

倒显得一动不动的宋蕤,顶着面具,打扮奇特,穿着奇装异服,格外莫名其妙起来。

??像闯入是非之地的傻子。

她指尖抠了抠手心,忍了忍,决意没话找话:“七郎君,咳得如此厉害,可是患了何病症?近日苦夏,却是易患上风寒。”

被强行拖拽入室的医师听见她雌雄莫辨的嗓音,回头瞅了她一眼,神情古怪,再三瞧她。手上动作不停,麻利为欧阳七郎掐脉施针。

见欧阳迩咳声渐息,幽幽道:“苦相思之人,自然是相思病。”

真?相思成疾啊。

宋蕤不理解,并大为震撼。她原本以为陈玉珏那句“思恋成疾”只是运用夸张手法渲染,现在才知,原是客观描述。

医师气咻咻地冷哼了一声,幽幽道了一句:“人间自有真情在,天若有情天亦老。”

宋蕤遥遥同医师对视,暗赞他拥有真知灼见。

欧阳迩勉强恢复神思,嗓音嘶哑向宋蕤赔礼:“迩失礼,谢画师见谅。久闻谢画师画技精湛,不仅可将普通人的皮相绘得栩栩如生,更能绘人梦中之人。”

“谢画师,迩别无所求,只愿谢画师成全,绘制阿翡之像,以全迩此生奢望。”

欧阳迩情绪激动起来,险些从榻上跌下,细长缠绵的发丝垂落在衣襟、袖口,蜿蜒至床榻、腰腹,他有一种孱弱秀致的美。

是种未经风雨的,饱含天真纯稚的脆弱。

宋蕤蓦得想要轻笑一声。

“既七郎君以此短暂绮丽的爱恋作毕生之求,谢某向往不已,哪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

她笑过了,铺开纸张,研磨起笔,挥毫一瞬,女郎纤长秀美,轮廓娉娉袅袅,线条柔和。她用得纸很寻常,乃市面常见,只求个不洇墨,表面柔韧顺滑。

墨更是随意,央仆从研的磨。

勾勒轮廓之后,便换了木炭笔,这过于细软脆弱的木炭芯,在谢画师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活力,随着欧阳七郎缓缓道来的,一笔一划,游灵一般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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