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往(2 / 2)
二人婚后便老老实实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叔文当真去岐大夫那里拜师学医,明月则留在家中,或是在院子里舞刀弄棒,或是给两个小丫鬟讲学,总归是闲不下来,又无事可做。
府上一切都井然有序,吃的用的穿的都不必她操心,衣服一脱便被桃蕊拿去给洗衣婆,饿了知会一声,桃蕊便去厨房请厨子。一开始她还如坐针毡,时间一长便也习惯了。
这几日,她看到两位嫂嫂闲下来会做些绣工,那花啊鸟啊的,在她们手下像从绸布上活过来似的,见之如嗅花香,如闻鸟鸣,不由得她连连称奇,心里也起了兴致。
听闻大嫂当年一副《贵妃春游怡园图》换得黄金百两,也不知是真是假。她去问,大嫂呵呵笑着,也不答,只说这孩子真是实诚。
该是夸呢。明月也笑笑,借了绣棚和绣花针,坐下来有样学样地绣了起来。
只是两位嫂嫂有些受不住,一是看见她笨手笨脚的拿针给自己放血心疼,二是这么些天下来,她绣出来的东西还是像嚼了把茶叶啐到绣布上一样,实在令人绷不住。
正好今日叔文回来得早,来到大嫂院里找寻她,看见了那副杰作,愣是忍着没笑出声,还将那帕子整齐叠好放在怀中,“这可是娘子亲手所绣,为夫甚是喜欢,定会好好珍藏。”
受不了这腻歪劲,二嫂故意逗问:“那你可知明月绣的是什么?”
“是??大雁。”叔文看着众人说得胸有成竹,见明月连连点头,更是骄傲起来。
两位嫂嫂只觉得是给自己找罪受,笑闹着将两人赶了出去,“你可带着娘子回房里好好珍藏吧。”
等他们离开,两位嫂嫂又惆怅起来,她们与丈夫已经许久没有相见。
回到房里,叔文拉起明月的手,指尖隐约可见几个红点,“疼不疼?”
“嗯,总给自己吓一激灵。”
这本就不是她擅长的事,叔文也知道她心里迷茫。她想融入寻常,可似乎又不属于寻常,于是总会陷入天性与身份间的取舍,即便是自己也无法为她做什么。
“没事。”他轻轻吻了吻明月指尖,“你有的旁人也学不来。”
夜深了,虫鸣渐消,男子站在院墙之上,冷冷凝视着院中久久亮着光的窗子。
今日明月莫名疲乏得很,吃过午饭,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又睡着了。
梦里,小叔文躲到树后偷偷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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