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跟踪(2 / 2)
除去顾泽还有谁?
他大约从火车站出来也冲洗过,换了黑色坎肩和休闲短裤,下巴的胡茬经过细致修理,一身干燥清爽。
随越大脑卡顿停摆,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又一次好死不死地碰上了这尊阎王。
忐忑局促如乱麻疯长,张牙舞爪地将她缠得结结实实,呼吸都困难。
“叮”的一声脆响刺破濒临凝固的空气,电梯抵达。
随越置若罔闻,僵持不前,说什么也不乐意和他搭乘同一部电梯。
怕不是被他冷冽的气场冻死,就是被旧情人独处的场面尴尬死。
顾泽抬步进去,撩起轻薄的单层眼皮,不咸不淡地盯她。
随越没来由地被这冷风过境的一眼挑衅到了,这是她先等的电梯,凭什么不进?
她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两口,拨正天翻地覆的思绪,跨步入内,缩到轿厢一角,同他拉开力所能及的最远距离。
顾泽多话没有,掏出手机随意划拉,深邃眼眸低垂,薄唇浅抿,再也不曾分给她半个眼神。
对待寻常陌生人一般。
随越挺直腰板,拘谨地站成一条笔直线条,余光晃着他冷肃平常的神色,禁不住奇怪。
难不成三年过去,一朝偶遇,他压根没有认出她?
可是上午在火车站外面,顾泽在驾驶座上送给她的阴寒眼神,看起来又不会是无缘无故啊。
不过随越顾不得那么多了,甭管顾泽还认不认得她,只要出了这扇门便各走一边,再无瓜葛就好。
毕竟活阎王降世,她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都招惹不起。
电梯一抵达一楼,随越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逃出去,追风逐电,去找计划之中的餐馆。
和以维吾尔族为主的南疆不同,定居北疆最多的是哈萨克族。
餐馆老板娘是典型的哈萨克族长相,眉眼深刻清晰,颧骨突出。
她操着染有哈语音色,但还算流畅的普通话,热情地迎出来:“两位想吃什么?”
两位?
随越步子滞在餐馆入口,回头一瞧,身形挺括的顾泽紧随身后。
悄无声息,游魂似的。
随越脊背生寒,兀自快速调节,心想附近像样的餐馆就这么一家,碰上也正常。
反正他们不是同行,不会共坐一桌。
思及此,随越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微笑着回老板娘:“我要一份大盘鸡,谢谢。”
顾泽微有低哑,冷沉磁性的嗓音追着她的尾声压来:“一份大盘鸡。”
“你们不是一路的啊?”老板娘诧异地打量一前一后进店的两人,面露为难,“我们今天生意好,剩下的鸡肉只够做一份了。”
随越正想说“先来后到,我先点菜的”,老板娘很有眼力劲儿地建议:“你们不是本地人,是来旅游的吧?大家出来玩遇上了就是缘分,要不你们一块儿拼盘菜,再拼一个桌?你们看,我们店也只剩下一张空桌了。”
随越后知后觉地张望几十平的店铺,的确生意兴隆,客多桌满。
余下的一张桌子在偏僻角落,呈现细长的长条形,不管是面对面,还是比邻而坐,都太过接近了。
随越光是想想和顾泽一起落座那处的画面,都心惊胆颤。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说完“那我不吃了”,掉头就要走出餐馆。
顾泽上前一步,幽幽凉凉地喊:“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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