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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假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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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我来时他就已经是这番模样了。”凛迟淡声道,“他被这女人搂着,看起来虽然还有一条命,却也呆呆傻傻,问不出什么。”

一旁听着的乌明珠睁大双眼,眼眶红肿,像只母狼一样扑了过去,捉住甜儿的衣领:“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甜儿同她厮打成一团,清秀佳人成了跳脚骂街的泼辣样:“奴家怎么可能会害乌公子!”

“如果不是你,我哥哥如今怎么会是这模样!还有,你分明知道他没死,为什么不送他回千寻云岭,反而把他藏在这荒山野岭?!”

这地方偏僻荒凉,连一间遮风避雨的好屋子都没有,乌明珠压根无法想象乌行止究竟在此处受了多少苦。

满腔悲意转为了愤怒,肯定是眼前这狐媚子害了哥哥,害他失了神智,还同骨肉至亲分离。

“奴家在道旁遇见乌公子时,他就已经是这幅模样了!”甜儿好不容易从乌明珠手中挣脱出来,犹不忘整理被抓乱的发鬓与领口,若不是碍着玄负雪与凛迟还在场,她干脆打算舍了面皮,抢也要将乌行止带走。

只可惜她双拳难抵四腿,如今屈居人下,只能将不服怨怼都吞了回去,忍气吞声地讲起来历。

“一年多以前,大概是上元节过后罢,乌公子便不再到奴家院里来了。其实自打见孤峰那位出事之后,他来的频次就大大减少了。除了奴家之外,还有几个相好的姐妹也得了乌公子的恩惠,得以洗脱贱籍,有一隅偏安。奴家四处一打听,才知晓不仅仅是奴家,乌公子也断了同其他姑娘的联系。”

甜儿自嘲一般苦笑了一下:“红颜薄幸,人老珠黄后被恩客遗弃,在奴家这行里早不罕见,有这一日,也算是意料之中罢。”

人命如浮萍,遑论她们这些卖笑女子。甜儿自知出身卑贱,在画舫上见多了风月之事、物欲横流,本不求真心。

可兴许是第一眼时,桃花眼的公子以箸敲盏,应弦而歌,歌声清越高雅,竟连胡琴的靡靡之音都反衬出了从未有过的幽雅高洁。

一曲歌毕,面若冠玉的少年郎睁开眼,眼波潋滟,笑意盈盈:“歌甜,人也甜,姑娘可有名讳?若是没有,在下不才,为姑娘献字‘甜儿’,如何?”

她原本以为又是一个卖弄风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富家浪荡子,可她在金屋内等了一夜又一夜,乌行止除了白日邀她花前弹曲,月下共谱乐章之外,竟是没越雷池一步。

是他的伪装,抑或是本性如此?初遇乌行止的日子里,甜儿深深陷入了迷惑。

“此处村庄名为刘家屯,是奴家家乡。家里父母早年间遇到疫病,双双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老屋一座、薄田几亩。乌公子不来找奴家之后,奴家寻思着自己在千寻云岭待着却无人依傍,没牵没挂,花钱又如流水,左右也待不下去,还不如回了老家,好歹自寻出路,不至于饿死。”

“奴家雇了一辆牛车,行到半途,困得不行,于是想下车洗把脸清醒一下,忽然听见草丛里传来了人微弱的呼救,拨开草丛一看,是个潦草的土堆。”

回忆起那日的场景,甜儿还是忍不住打哆嗦。

浓云无月光的黑夜,半人高的草丛里,忽地冒出了一个潦草孤坟,从地底深处传来一声声如鬼魅般的呓语,埋上的新土边,伸出一只苍白而布满血迹的手臂......

“奴家同车夫都吓得不轻,费了半宿力气,才将乌公子从地底挖了出来。只是他在坟下受了惊吓,醒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不言不语的模样了。”

甜儿用袖口拭泪,又扭头看向乌行止。

自始至终,虽然谈及的主人翁是自己,可乌行止毫无反应,神游天外一般,两眼呆呆地盯着虚空。

玄负雪的心脏仿佛被人揪紧,一下一下地扯着疼,但外人在场,她不能摘下帷帽,同乌行止相认。

“你胡说!”乌明珠含泪呵斥,“我哥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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