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心如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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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此之前，见到周荃?，章纠白原本有许多许多话想说，可这些话在看清周荃?逐渐发红的眼尾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抬手抚过周荃?的眼角处，章纠白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贪婪地垂眸凝望着眼前这个人，无比享受此刻的他所表现出来的隐忍情绪。她知道，这份情绪都是因她而起，只因她而起。

张了张口，章纠白想说句什么，可下一瞬就被自周荃?眼角落下的一滴泪刺得一时开不了口。

这眼泪似乎是烫的，烫得她指尖疼，心也疼。

“是梦。”她听见他在喃喃。

“只有在梦里，小师姐才会停留这么久。”他说。

两句几不可闻的喃喃让章纠白的眼泪轻易决堤。

他竟以为自己的出现是场梦……

他怎么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是因为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实在太令他伤心，才让他以为只有在梦里她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么？

望着眼前仰颈红目的周荃?，章纠白轻轻啜泣一声。

落在周荃?眼角的手往下滑，两只手勾在周荃?的后颈处牢牢交叠，她半跪在床头将周荃?的脖颈往下压，压到适宜的高度，一仰头，准确无误地吻上了他的唇。

冰冷，干燥，柔软的陌生触感让人于一瞬之间头皮发麻。

她肩膀微缩，身子下意识想要后退，勾在周荃?脖颈后的双手却仍绞在一起。几经犹豫下，她的腰微微后倾，与周荃?之间稍稍拉开一丝距离。

除却在竞良同塌而眠那一回，眼前这一刻是两人挨得最近的时候。近得，她能清晰地看清周荃?眼中的茫然，惊愕，以及，隐动的情意。

她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她初见周荃?的那一日。

那时她首次随师父师姐们入光永侯府，侯夫人祝氏亲迎，莳萝和周婧敏作陪。祝氏先是领着她们进海棠园吃茶小坐，末了又领她们入偏厅用饭。

彼时身为十三皇子伴读的周荃?正好下学回府，见有来客也不惊讶，面带笑意与三弃山一行打招呼。

他对着师父戚雁喊戚夫人，对着林霞喊大师姐，对着秦潭喊二师姐，对着落今喊三师姐，可到了她这儿却闭了嘴。

林霞介绍说她是三弃山的小师妹小纠白，他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落今只比她大几月却能得他一声“三师姐”，她却只得了一个颔首，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让她彻底将他的样子记在了脑子里。

后来几年她进侯府的次数有所增加，可依旧等不来一声“师姐”。

说来好笑，她曾经想过，或许等两人见了百八十次之后有人问他三弃山章纠白长什么样他一准回答不上来。

可令她意外的是，他竟记得她。

小纠白。他不知道，当听到他在三弃山中重伤醒来后说出她名字时她是什么感受。

是无奈，是高兴，没有一丝怨与恼。

若说最初周荃?给她的印象是少年老成是倨傲骄矜是不好亲近，那自他醒来唤出她名字那一刻，她脑子里只剩了一个念头：这个师弟，我得守好了，护好了。

她不是那一刻才对他改观的，早在一年又一年通过侯夫人祝氏的讲述，她对他的看法就已经在不断改变。

西北之行后，周家二公子的形象在她眼中愈发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