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寒夜心意碎流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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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虞冷冷嗤笑,前朝摄政太后,手握大权,母后看来也有此意。
殊途同归,到底殊途,摄政太后又能如何,他日帝王亲政,首当其冲要清算的必然是摄政专权之人。
一味地巩固世家的权利,其隐患无穷,固有的东西只会让他们沉迷其中,不思进取。这是大忌,也是君王最畏惧的事,而君王畏惧,终究会出现君臣之争。这般浅显的道理,母后怎会不懂。
权利唯有握在自己手中,大宝之上只能自己端坐,人都是自私的,便是口口声声说着为天下万民的人,也会有自己的私心,这才是人心。
显然母后还是“愿意”屈居人下。
而此时走到殿中的皇后,面色平静,留心观察着殿内人的一举一动。
“你有多少年,不曾像这般真正柔和的来这乾清宫了?”皇后正往前走着,冷不丁听到晋武帝的声,瞪大了眼,却还在维持着端庄。
“曾经母后在时,觉得你温贤有余,端庄不足,如今你倒是愈发像母后了。”晋武帝幽幽的声音响起,本无什么,可偏偏今日的乾清宫内,连点燃的烛火都甚少。
皇后心中微微发颤,却还是柔和的开了口:“皇上,臣妾的心意未曾变过。”
皇后将自己眼中的埋怨与算计都藏得很好,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委屈,反倒增添了别样风情。
而那份委屈,自然被晋武帝瞧了个分明:“木氏的事情,寡人交给你了,木家的事也让太子来决断,乾州也该学着处理朝政了,从前你与寡人数次私下议论朝政,见解独到,州儿若有不懂之处,有你这个母后在,寡人也放心些。”
“皇上,州儿还小,怕是做不来这些事情。”皇后面露难色,惊道。
却忽视了晋武帝那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躺在床上,伸出手抓住了她,李顺搬了个凳子,晋武帝却不松手,她便只能站在那:“寡人觉得乾州最为合适,待日后州儿如是顺利,你我也合该珍惜这光阴,大晋繁盛,你我去游离山河可好?”
只这几句,她便知道长平的话,终究是被圣上疑心了:“皇上,州儿还小,你我尚且而且臣妾与皇上从未有过分离。”
她饱读诗书,初入王府时身上的书卷气,得了还是王爷的圣上的青眼,此后数年两人举案齐眉,数年的独宠,圣上每次入宫都要被太后不厌其烦的唠叨许久。
可若不是圣上发现其不同,而后顺藤摸瓜的发现那件事,两人倒也相敬如宾,万万是不可能走到如今貌合神离的地步的。
“徐荣死的那一日,他在岭南病逝了。”晋武帝虚弱的声音如鬼魅般回荡在耳边,连那笑容都让皇后觉得突然变得面目可憎了。
皇后的身子微微倾斜,倒也没有什么动作,而后快速的用另一只手掐住了手掌心。
“臣妾,是您的皇后,是您的妻子,他日青史之上亦是如此。”皇后很自然的回道,仿若刚刚晋武帝所说之人从不曾存在般。
晋武帝面无表情的松开了手:“你回去歇息吧,木氏的事明日再弄。”
皇后温顺的点头,只是终究出了纰漏,她不经意的转头,眼神中的怨恨,被晋武帝瞧了个分明。
出了乾清宫,若是没有魏女使的搀扶,只怕她早就昏死过去。
整整一夜,自幼时到如今稳坐后位,一幕幕的往事仿佛噩梦般席卷而来,忘了多少个日夜了,她的痛苦将她放置在炭火之上,日日夜夜生不如死。
“是我对不起你,我心有愧啊。”
午夜梦回,她突然刚想起霍虞说的,“出使不过数月,便是连尸骨长平都瞧不到,亦无法为他报仇雪恨,长平甚是害怕午夜梦回,徐荣哭着对长平说‘公主,徐荣死的好惨啊’。”
“你甚至都不在梦中见我,便是来辱骂我也好啊。”无端的思念与愧疚让她再难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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