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向未知的彼端走去(1 / 2)
三天后,杨心妍带领的搜救队伍正式出发。
一路漂洋过海,在轮船上坐了一天一夜,又搭了趟附近别的基地的顺风车,一行人成功通关进入艾利群岛的边陲领域。
今天早上,她们就要去群岛当地土著居民最多的地方??松松堡,做采访调查。
“松松堡?”
梅知里收拾着背包里的东西,听到这名字忍不住笑了一声。
屠一鸿背上背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识别器。
“是音译,在艾利人的语言里,直译过来的意思是“雪松很多的地方”。”
“哦~原来如此!”
把伸缩塑料萝卜用力塞进背包里最后的一点空间,梅知里把背包甩到背上,认真地点了点头。
“听起来是当地人群居过冬,或者进行交易的传统集市。”
“是这样。”
收拾完毕,二人登上杨心妍停在门外的雪橇车,一路向松松堡驶去。
来到地方,杨心妍率先下了车,去附近最近的一所人家户外敲门求宿。
面对生性排外的艾利人,这个要求可能比较艰难,不出所料吃了闭门羹,杨心妍只能一家挨一家地试。
几个队员连同梅知里也下车前去帮忙,屠一鸿孤零零地坐在四面露天的雪橇车上,开始观察四周来来往往的当地人。
这里看起来是一处非常原始的人类群居交易集市,甚至没有像样的街道,几十户用兽皮和雪松木搭成的帐篷互相邻靠,便利相近的软件人家进行以物易物的交易。
艾利人没有固定的居所,恶劣的生存环境和极端的季节变换使得他们成为了以家庭为单位的游牧民族,只有在南洋处在极昼的这段时间才会暂时彼此接触。
屠一鸿正在仔细观察着人们身上穿的海豹兽皮衣,突然察觉到暗处的一道视线,她用余光不动声色地瞟过去一眼,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孩,一边吃着手指,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她。
判断出这目光里没有威胁的成分,她慢慢地将脸转过来,直视看向那个小孩。
小孩还在吃手指,两只黑洞似的眼睛好像要把她吸进去。
屠一鸿略微思考了一下,看了一眼还在坚持着寻找今晚住宿人家的队员们,心中慢慢打定一个主意。
她站起身,走下雪橇车,径直走向那个小孩。
小孩也不跑,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女向他走来,在他面前蹲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
少女脸上露出温柔的一抹笑,声音比雪山上流下来的河水更清冽甘甜,“吃吗?”
小孩看起来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吓住。
又或者……不是被吓住?
他愣了一下,突然一把从少女手中抓过糖,猛地转身向后冲去!
但少女的反应更快,她迅速向前扑去,伸出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肩头,二人倒在地上的一瞬间,屠一鸿听到前面帐篷里冲出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小孩脸朝下被她压在身下,她抬起半个头,看见刺眼的冬日阳光下,一个老女人逆着光向她跑过来,耳边传来艾利人特有语言愤怒的咒骂声。
距离近了,老女人开始指着她的鼻子吐唾沫星子,伸出手拉扯她身下的小孩,但她双手铁钳一般,死死抓住身下的人,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纷纷因为这一场小小的骚动看了过来,几个队员大惊失色地向这边跑过来。
屠一鸿抬起头,看着女人,用有些夹生的艾利人语言冷冷地说道:“他和我做了交易。”
老女人愣了一下,枯树干似的脸紧紧地扭曲起来,伸出指甲足有十厘米长的食指怼着屠一鸿的心口指指点点,伴随以更激烈的辱骂声。
屠一鸿平静地听了一会儿,她学着老女人的样子,右手伸出食指指向老女人的心口,不紧不慢地说了两个字:“小偷。”
老女人的脸霎时变得一片惨白。
她哆嗦着手指,战战兢兢地看向周围的人。
听到屠一鸿指控的一瞬间,几乎所有围观的艾利人都露出惊恐或警惕的眼神,像是听到恶咒一样纷纷转身关上房门。
这就是游牧民族的习性,没有稳定的社群联系和利益关系,自然也没有相互信任的基础。
她人即狼群,这句话在艾利人的每个家庭里代代相传。
“我们想借宿。”
屠一鸿站起身,拍了拍沾了草屑的手,小孩立刻哭哭啼啼地爬起来,躲到老女人身后。
她看了一眼周围人群里有些不知所措的队员们,又看向面前紧紧搂住小孩的老女人。
“期间物资供应可由我们自己负责,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老女人抬起头,瞪了她一眼。
她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住宿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杨心妍在老女人家里谦虚地找了四个最小的帐篷住下,每个帐篷挤着睡三个人,空间刚刚好。
“乌苏家只有她和她的孙子相依为命,我们最好不要太过麻烦她们,能力范围之内能自足就行。”
杨心妍看着集结完毕的队员们,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接下来该开始走访了。”
分发下走访的调查问卷和小组名单,杨心妍带着队员们临走前,以今晚留在这里做饭的名义留住了屠一鸿。
听起来是个有理有据的借口,但屠一鸿心里知道,这是屠启长期向周围人宣扬的后果??发育不良的残次品,天生病弱的短命鬼,会拖后腿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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