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1 / 2)
《我观贵妃多后盾》全本免费阅读.cc
橘红凝落眉梢,绚丽晚霞浸漫夕阳天。
霍灵渠睡饱醒来,发现自己在床铺里,拥被坐起,她抬手按按太阳穴清醒下,神思清明些就掀被下床,拿过外裳穿戴好。见屋中有清水,她简单洗漱番再出屋。
屋外陷在晚霞的曲调里犹似披件金晕外衣,霍灵渠没想到已是黄昏,想找厨房备晚膳时迎面看见晏霁之向她走来,忙迎上去:“我睡过了,你饿了吧,我这就去准备晚膳。”
“不忙,我把晚膳备好了,放在灶上热着。”晏霁之搂住她,温柔含笑:“刚想来叫你,你就自己醒来了,我看你还真是累着了,我抱你回屋给你脱外衫都没醒。”
“今早我寅时初刻醒的呀,哎,你究竟怎么学会的厨艺?”霍灵渠知道他会厨艺,前世他们刚搬到城郊竹屋住,他偶尔会下厨做饭可真是把她给吓着了:“前世我们刚住进竹屋那会儿你常常发呆,有时在厨房看我做饭就能看半日,难道你看看就能学会了?”
“祖父过世后我离家游学,遇到个有本事的老先生,想拜师。”晏霁之眼中温情暖暖:“人家看我是富贵公子觉得我没耐性不能吃苦,不肯收我为徒,我缠着这老先生偏要拜师;他被缠得烦便给我出题,要我亲自做餐能令他满意的膳食,我只好先学厨艺。”
霍灵渠偷笑揶揄:“你师傅看你烧个火都要带手套,他就不嫌你吗?”前世,这男人在厨房围着她转几日后突然拿双皮手套给她,叫她烧火时戴着,她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晏霁之瞟瞟她,眼中暖暖的温柔转成凉飕飕的:“我自己烧火不戴手套。”
霍灵渠顿时像被掐住笑意,微弱抱怨:“那你给我塞双手套是什么意思嘛?”
晏霁之不咸不淡的:“怕你烧火做饭弄得手粗了,摸起来会不舒服。”
他们搬进竹屋的前两个月还没有哑婶帮衬,洗衣裳做饭这些事都是霍灵渠包揽,她对做家务活没什么在意、就是觉得烧火时戴手套真怪别扭的,闷闷道:“用膳去吧。”
晚膳的菜肴有荷叶鸡、清蒸鲈鱼、火腿鲜笋汤、香煎鸡蛋豆腐和清炒白菜,四菜一汤,每道菜都鲜美可口;晏霁之的挑剔包括对他自己,他哪怕学厨艺下厨都会认真对待。
霍灵渠尝筷嫩滑的鱼肉,忽生感悟:“难怪你会想在沿海边做调料生意。”
“我不会厨艺照样会想在沿海州府做调料生意,这是常识。”晏霁之鄙视她:“唯独你,醒来半年竟然毫无动静,真会给我们这批同道中人丢脸。”
“若非皇帝册封贵妃,我早已把桑柔和小?送离京畿,我也有想寻找表哥的踪迹,此外还要做什么,难道学你做生意吗?”霍灵渠不赞同:“且不说我是流光姨娘时做生意不可能,我作甚要想做生意?报仇又是徐徐图之,我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呀。”
晏霁之险些被驳倒:“你说作甚想做生意,你个小财迷你不想揽财吗?”
霍灵渠眨眨眼,怪道:“若想要财宝,我向你要不就好啦;可我若是想做生意,且不提会多辛苦费劲,可能每月的赚头还不如向你撒撒娇,我何苦要费劲给自己找罪受?”
晏霁之被噎得手掌微颤,吹毛求疵道:“倘若我不肯给,你撒娇没用怎么办?”
“多撒撒娇啊。”霍灵渠脱口而出,自然得像理所应当本该如此,晏霁之彻底败给她:“有道理!”他拿瓷碗盛碗火腿鲜笋汤递给她:“来,尝尝这火腿笋汤。”
“嗯。”霍灵渠笑容甜甜接过,觉得这男人厨艺真不错的,也盛碗笋汤给他:“嗳,明日我给你煲鸡汤或者老鸭汤补补怎么样?你看你清减许多,山庄里有党参红枣吗?”
“有!”晏霁之忽然间像心被蜜蜂蜇了蜇,望进她的笑眼有自己的影:“前世,我们搬进城郊竹屋的前两个月,我故意不安排奴婢,想试试你能否跟我过粗茶淡饭的日子?”
霍灵渠的思维和他没在同条线上,再者被试探和自己洗衣裳做饭,她又不在意:“可搬进竹屋的第四天,你就和我行周公之礼了呀,你既然想试我为何还要碰我?”
晏霁之莫名有点苦涩,庆幸她脾性够好不会追击:“用膳吧,饭菜该凉了。”
霍灵渠果如男人所愿般应好,抛掉闲话,专注用膳;晚膳毕,她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把碗筷洗涮干净又把厨房清扫洁净,再分开烧泡茶的热水和沐浴洗漱的热水。
木柴摆放齐整,灶前撒落些木屑灰烬在所难免,霍灵渠手托腮闲适注视灶膛里的火势。灶前烧火的场景好像格格不入又像契合,晏霁之远观片刻,拿矮凳走过去。
黑影投来,霍灵渠转头就看到男人形容消沉得站在她眼前,她还没言语,晏霁之放好矮凳坐在她身边后塞包油纸包给她,静静的,什么话没说,她打开油纸包见是椰蓉糖。
她自己吃颗椰蓉糖再给他喂颗,追忆道:“前世英王府刚夺爵抄家那会儿,你也这样,有时你整个人呆呆的能整日里都围着我,当时我都担心你受不住打击有点傻了。”
“刚发现,眼前的场景和前世我们刚搬进竹屋那会儿真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突然间要你自己洗衣裳做饭。”晏霁之凝视脚下那没被火光照耀而显得昏暗的青石板,仿佛昏暗中有漩涡能将他的声音淹没:“会否不到三日,你就后悔溜出皇宫了?”
霍灵渠忽就心坠坠得像系着石头般压得她沉闷难受,晏霁之多骄傲啊,何至于如此?
她往灶膛里塞块木柴,灶膛里重新燃起烧旺的火势,她凝视着火光出神,仿佛痴迷般:“今早刚见到你,我突然忐忑害怕,我想着你会不会嫌我不知羞耻而看不起我甚至厌恶我,我还思量想对你说,我适应好没有你、你再忘掉我吧。”
晏霁之静默几息时间,忽如扫尽阴霾般洋溢着风流向她暧昧:“今夜,洗鸳鸯浴?”
霍灵渠吃颗椰蓉糖再给他喂颗糖,没兴趣逗闷:“庄里若有红豆,你装碗红豆浸泡上,我想明早煮红豆粥和白粥再蒸包子;对了,庄里有些什么就白粥喝的配菜?”
晏霁之嫌扫兴:“红豆有,还有酸白菜酸豆角酸笋、酱黄瓜酱萝卜、腌蛋松花蛋。”
“这么多,都是?伯腌制的小菜呀。”霍灵渠随口道:“哦,你去装碗红豆泡着吧。”
“松花蛋和酸白菜酱黄瓜是我腌制的。”晏霁之坐得稳如磐石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霍灵渠讶异转向他打量:“你怎么会想帮忙腌菜?”
“我体恤老仆。”晏霁之自我标榜,霍灵渠平静戳破:“没见你体恤我呀,我让你装碗红豆倒进盆里再提桶水浸泡着,就搭把手的事,你不是还稳稳当当坐着吗?
我不清楚你的德行吗?你能坐到等着我把水烧沸,然后再对我说,你坐得累了,让我自己去装红豆泡水吧,你能有闲情帮老仆腌菜吗?你在做酸菜酱菜生意才是真的吧。”
晏霁之没可奈何地瞪她,等同默认,霍灵渠来点兴致:“腌菜是卖给海外的国家吗?把新鲜的菜蔬腌制成酸菜酱菜使其易于存放然后运到海外卖给少菜的国家?”
“对,各国国情的差异会令国家间的需求迥然不同。”晏霁之应,霍灵渠笑靥如花,弯弯的笑眼里染满求知欲:“那你和那些海外国家都做些什么买卖呀?”
沉默两息,晏霁之把女人拉怀里抱住,这样逼仄的灶前还要腻歪惹得霍灵渠伸手拍他,他顺势握住她的纤手,沉静的语调中似有感怀:“我在广南有两家商号,两家商号都只在南洋做生意,且,两家商号可能都不知道幕后东家是同一个人。
我另有和嬴天漾合作商队,不走海路,走陆路向骠国,骠国盛产宝石翡翠,我负责物资他负责安全,商队在骠国就做宝石翡翠生意,有时捎带金器,对半分账。”
霍灵渠往灶膛里塞些木柴,冒出连串疑惑:“商船出海一趟要很久吗,波斯和大食国的香料在我朝那么盛行,你没想去和这两国做香料生意吗?还有呀,你和嬴天漾对半分账摆明你吃亏,你怎会愿意白白便宜他,你是有把柄在嬴天漾手里吗?”
“我有那么计较吗?”晏霁之装没好气地捏捏她的俏鼻,霍灵渠不赞同:“做生意哪有含糊的理儿?亲兄弟都要明算账的,况且你能让谁占你的便宜?谁都不可能。”
“有啊,就在我怀里呢。”晏霁之打趣:“这女人可不就是正在占我的便宜嘛。”
霍灵渠平复下再伸手拍他,独自吃颗椰蓉糖,然后单手托腮,看灶膛里的火势。
晏霁之讨饶:“海上凶险,我向嬴天漾借了几百名护卫配给一家商号保障安全。”
“你的意思,雇护卫的花销算在你和他合作生意的分账里?”谁让霍灵渠好性儿,男人愿意解释连哄都不必就能让她的小气性消散,晏霁之偶尔想这也是令他动容的缘由之一吧,他很清楚自己有多挑剔,做他的女人必须要有足够的温柔哄他舒心。
“嗯,我和嬴天漾合作多又何必算得那么麻烦?”晏霁之贪恋得抱紧苦思冥想的女人,逼仄的灶膛前滋生出种又纯粹又暧昧的氛围,霍灵渠抚抚他的脸颊,他多爱洁净啊,没事哪会往灶前钻,她总觉得他心思重:“霁之,你在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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