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2 / 2)
管三弦边表示知道记下边拿绢帕擦手顺便问疑惑:“少主,我就不明白,佟家成为滁州首富已经十多年,王妃还总要盯着您的私库作甚?”
“佟家大富之后的银两又没流进王妃手里。”晏霁之平淡答道,管三弦反驳:“可王妃搜刮您的私库多半都会转送给娘家。”这娘家难道还穷吗?
“父母教得好,大小事皆抓紧才能养成习惯;现实也摆着,英王妃的夫家和她妹夫家实在要比她的娘家煊赫显贵。”
晏霁之再交代些事项便去向师傅告辞,穿戴好绒毛手套和雪貂毛外袍,撑伞步入风雪中。管三弦送到草庐外,目送白茫茫的身影融进风雪中消失,他忍不住叹息摇摇头。
隔日雪停,管三弦不再逗留,向张神医告辞,策马扬鞭奔赴滁州。
黄昏余晖落尽,一盏手提灯笼流连过英王府的青石板路来到英王世子前院书房外,四爷晏琼勋特意多打遍腹稿才进屋。他为彰显风骨专门多熬几日,被姨娘和妹妹催促得快烦死才找嫡兄,哪想傍晚见了面,嫡兄非得让他等戌时再谈,真是会指使他。
“上月底公中发月钱就漏掉流光小筑,本月的柴碳棉衣份例也没拨,还是流光姨娘掏体己银两给下人们补上才没闹出乱子;今早二哥刚出府,王妃便又派人去搜刮流光姨娘的妆匣。流光姨娘婉约恬淡,这些事怕难以对二哥你启齿。”
但嫡兄肯定知道只是不想再和亲娘闹僵而隐忍退让,晏琼勋心里哼哼,故意道:“府里还在传钟姨娘这两天喝的燕窝是由公中拨给,虽说钟姨娘以前也喝燕窝,但是她自己掏银两或者王妃私下补贴,现在居然明目张胆走中馈的账,像什么话,还有点规矩体统吗?”
“府里看我和王妃笑话,很乐吧?”晏霁之参照棋谱,平静捏颗白子落下。
晏琼勋加重教唆:“哪会啊,奴婢们最多替世子爷抱不平,就算二哥你生辰后带流光姨娘出府听曲是故意跟王妃打擂台又怎样?凭王妃做的这些事换谁能忍,但凡她还有一点点疼爱亲儿就不可能会这般不依不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是二哥你的继母呢。”
晏霁之摆好最后颗棋子,指指棋局问庶弟:“我摆的这副棋局,如何?”
“二哥棋艺高超,此局当然甚妙。”晏琼勋走上前两步,随意瞥了眼还没看清楚就夸。
“好,你将此棋盘带回去给四妹妹,一旬内她能解出白子黑子各自胜法,我再考虑。棋局对弈最易考验智谋城府,如若她自己没点成算,真进宫也只会是场空欢喜。”
晏琼勋:“……”好像有道理,但姨娘好像只让妹妹背诗插花学琴,没研究过棋艺?
书房门开闭间灌进阵冷风,黄花梨罗汉床旁边高几摆放的蜡烛被吹得忽明忽暗,晏霁之保持着庶弟离开时的坐姿,阴翳爬至他的眉梢,携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息,他冷冷念着:“敝邑有亡,无以加焉①。”
不知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还是他当真已经容忍到极点,奴婢禀告时他明明很习惯,再被庶弟提起竟会生出股忍无可忍的厌恶,二十年积压在心的怨恨委屈纷至沓来,犹如泰山压顶般把他放在心底最深处的母子情压成了齑粉,风一吹就散了。
曾构想过许多回,总以为会令他对亲娘忍无可忍必然是出于英王妃搅得晏家支离破碎,未料居然会在这么不经意间,因为一件不足挂齿的微末小事?!呵,哈哈……
烛泪肆流,夜晚在光与火的交汇中拖进万籁俱寂。
屋门打开棉帘被掀起,又灌进阵冷风,晏霁之没察觉,忽然手被握住,他垂眸扫过眼,抬眼侧头看到张熟悉又陌生的倾国祸水容颜,凭直觉下意识问:“你怎么来了?”
“亥时二刻都没见你回来,猜到你忙可能要熬夜,来给你送点宵夜。”霍灵渠温柔浅笑,真实情况是她犹豫是否还该完成对润州的指令,难得碰到晏霁之没回后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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