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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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真是欺人太甚！”

此刻，晋王府东面的清晏厅内，晋王嬴澈及一干幕僚、掾属，亦在商议大魏使者命丧柔然之事。

宣威将军公孙牧将书信掷在桌上，“杀我使者，辱我国家，连遗体都找不到，如今拿个小卒子就想抵债？”

“依我看，就是上次没把他们打服！殿下，我愿领精兵五万，扫清龙城，斩杀可汗，头悬洛阳，为我使者报仇！”

“别总想着打。”

不等晋王表态，负责主管财政的晋王之弟、博陵郡公嬴濯便无奈打断了他，“龙城地处绝域，孤军深入，后勤补给是大问题。”

“其二，柔然既愿割让边地城池、将岁贡翻倍也算有诚意。你要打，除非灭了它，否则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而眼下南方汛期将近，皇陵也要动工，你还要打仗，这不是劳民伤财么？！”

“那我可不管。”公孙牧抱怨道，“此等奇耻大辱，你们还打算咽了不成？”

“再说了，宋祈舟可是宋太傅的独孙！如今连遗体都找不回来，宋家人怎可能善罢甘休？！”

嬴濯则回呛道：“自然是要派人去说和的，你又急什么？”

原是柔然的国书到了，信中，柔然可汗先是为魏使的死致歉，但因叛贼行凶后火烧营地，等到三日之后火灭，遗骸皆成枯骨，粘连堆叠，实是不能辨认。

至此，宋祈舟的遗体是送不回来了，为表歉意，他们愿将献给魏朝的岁贡翻一番，割让两国边境上的二城与魏朝，那杀害宋祈舟的兵士也移交洛阳。

“吵什么。”

眼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主位上坐着的青年终于发了话。

他一袭玄?大氅坐在轩窗之下，正以左右手互搏着，鬓若刀裁，眉目如刻，姿貌隽秀?丽，兼有山明水秀之姿。较之厅下坐着的或清朗或英武的二位郎君，相貌气质竟更胜一筹。便是这魏朝实际的掌权者??晋王嬴澈。

珍珑上黑白棋子厮杀已成定局，这时却有尚且青绿的银杏叶被春风送来，落在棋盘上，他用手去拂：“一家哭，总好过一路哭。”

天光被轩窗割裂成数道暗影，照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深深浅浅，光影如织，神情便看不真切：“嬴濯说的没错，你若没有把握一举灭掉柔然，再打，也得不到更好的结果。”

公孙牧心间失望，倒也很快接受：“那宋家那边怎么办？宋太傅从来跟咱们不是一条心，老给您使绊子，您嫁了个妹妹过去也没缓和关系……”

越说声音则越小，盖因原本俯身整理棋局的晋王忽然侧眸乜了过来。些微冰冷的视线，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分明不似动怒，却令公孙牧不知不觉就闭了嘴，总觉得……总觉得殿下是在怪他说错话了？

可他没说错什么啊……公孙牧不解地挠挠头。

殿下是宗室领袖，宋?是文臣之首，又同为当年先帝托孤重臣，为了夺权，向来不合。

甚至宋太傅回临川探亲，还是为了避他们大破柔然的锋芒。

明明都结成亲家了，但两边关系也没一丝缓和的迹象，这次又出了宋祈舟这事……这可怎么是好？

嬴濯却是笑笑：“你久在并州自不知晓，这桩婚，是宋祈舟自己上门提亲的，可不是我们拿儿女婚姻去结交宋氏。”

“王兄，”他转向嬴澈，“既然说到裴家妹妹，便请她从中斡旋吧。她是宋祈舟的遗孀，若她肯为我们说话，宋家那边也就好交代得多了。”

“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