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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酒池肉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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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待倪员外爬到门口,门就被踹开了。

倪员外抬头看着开了门的两个小厮,要他们快把那个姑娘绑了。

两个小厮把屋内的情况看了看,渐渐猜想出方才发生了什么。

姑娘把拳头掐得很紧,打算撞开这两个小厮就冲出去。

可谁知,两个小厮对视又点头后,一个身材高大些的重新把门关上,接着便是把脚踢向倪员外,倪员外整个人都往后仰着倒下。

另一个看起来瘦弱些的,则把屋内的纱幔扯下,把一个个姑娘扶起后,给她们披上了薄薄的一层幔帐。

迟水把姑娘们聚到屏风后,对她们说道:“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我没料想到是这般情况,没有带些衣裳来,你们先把纱幔披着,如今虽是盛夏,也仔细不要受了寒。我去处理那些王八羔子,你们在这且等一等。”

等迟水再出到屏风前时,萧鸣涧已经把三个男人吓停在地上跪着。

迟水满脸都烧着怒气,每一步都踩得很重,绕过了萧鸣涧,她把自己的拳和腿都砸到第一个男人身上。

另外两个男人收入城主的嚎叫声以及皮肉被打得陷下去的声响,身子不由自主地抖着,都默默往一边缩了缩。

城主脸上挂了彩,身体也几乎快散架。他眼睛有些看不大清楚,只懵懵地抬起头。

这一个发泄够了,迟水又到倪大人跟前,一样的重拳出击。再下一个便是那个衙门,等到三个男人都眼前冒着金星了,身子摇摇晃晃跪不安稳了,迟水才把拳头收回,走到萧鸣涧身边。

“我的阿水,该打疼打累了吧?我给你吹吹。”萧鸣涧心疼地把迟水的两手握起,轻柔地吹了几下,又关怀道。

倪员外忍着嘴边的痛,一边吸凉气一边问:“敢问……嘶……你们两个……嘶……是何人……”

萧鸣涧没回话,把自己特意带出来的玉佩摔到倪员外身上。

玉佩在倪员外身上砸了一下,又滚到了他的膝盖前。

三个男人把肿的眼睛睁开,这才看清他们面前的那块白玉佩上,刻着一个“萧”字。

这玉佩忽然就成了神似的东西,吓得三个男人都把头磕到了地上,一下一下地以头撞地,嘴上求饶:“不知是哪位殿下?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殿下莫怪罪。”

迟水拉来两张交椅,萧鸣涧坐下,靠上椅子,腿翘成二郎腿,鼻子看着地上的三个:“可惜本王不太大量,还偏要怪罪你们三人,你们又能如何?”

三个男人停了动作,都一团虫子般在地上缩着,不敢应声。

城主为数不多学过的兵法这会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那便是一句“三十六计,走为上”。

奈何他刚起身跑了没几步路,脑袋就被迟水的袖箭射穿,永远躺尸在了倪府。

萧鸣涧脸色冷得像冰块,发威道:“逃跑也可以,但记得参考参考这位的下场。”

迟水把城主拖回,脚踢了几下倪员外,倪员外连忙把身子抬起。

城主的尸体被迟水丢到倪员外的怀里,她蹲下身,拍了拍倪员外的脸:“你的贵客,可得好好抱着。”

城主后脑勺上的箭戳着倪员外的手臂,倪员外已经快半干的裆部衣裳突然又冒出深色的大片液体。

高大人的尸身沾着酒,比城主重些,迟水双手将他拉到衙门身上,衙门低头,猛然与向上翻着的高大人的眼睛对上,他突然就流出两行热泪。

“老实交代,本王考虑从轻处理。”

“是,是。”

“听说你背后有靠山,是京里的谁人?”

“不,小的没有……”倪员外心虚地垂下头,目光触及手臂里的城主,又被吓得抬起。

迟水的匕首很适时地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倪员外一下子便改了口:“是,是谢大人,谢廉安。”

迟水看向萧鸣涧,看来这谢廉安的酷刑待遇是没跑了。

“你又是什么人?”

衙门被问道,小心地回话:“小的是衙门的,管百姓的状子的,偶尔也记记犯人的口供。”

萧鸣涧眼睛亮了亮:“正好,你,姓倪的,着人把纸笔备好,你将谢廉安与你的勾当仔细说了。你,衙门的,就在一旁记下。”

东西很快被呈上来,倪员外把自识得谢廉安后,他们做的所有皆说了。

诓骗流民、欺诈百姓、强夺妇女、私吞公晌……一桩一件,迟水在一旁听得几乎要让全身的毛孔都喷出滚烫的气来。

她想到了烟烟。会不会烟烟本是农户家的女儿,却被强行扭进了谢家的庄子,又或是本就辛苦谋生的叫花子,被他们私下欺骗,关进了庄子,才致使烟烟有了惨死的命运。

同时还有庄子那么多人,没活过比试场的、活过了比试场的,分明都是一样的苦命人。

倪员外还说,谢廉安也偶尔到他府上,他也会用今日的方式款待他,并会赠他许多小妾,如此才有了谢家的繁茂的枝叶。

萧鸣涧给迟水顺着气,迟水气得浑身都在抖。

本该为黎民谋福的高位者却吸着底下人的血,造就自己生活的琼枝玉叶。

“该叫你的皇兄来各州的城池查查这些地方官了吧?”迟水嘴唇有些白,对着萧鸣涧问。

“解决了京里的事,定会的。”

倪员外按下手印,被逼着交出了今早高大人带回的稻子。

迟水将方骁玉带入,方骁玉却说这谷子重量不对。

迟水对着停放高大人尸体的屋子骂了句:“黑吃黑的狗玩意。”

跳舞的姑娘们把衣服都换回,同迟水谈着话。

萧鸣涧教训完倪大人,确保他不会去通风报信后,来到迟水身边。

这些姑娘里大多都是家里穷苦,交不起给倪员外的稻谷而被高大人抢来的。

她们的家不远,但如今夜已深,萧鸣涧便让她们先好好歇息,天明了再家去。

唯有那一个取了高大人性命的姑娘不愿回家,她说她要跟着萧鸣涧和迟水。

萧鸣涧听后,劝道:“姑娘,我们回京还有事要做,恐怕危险得很。”

姑娘摇摇头,眼里是坚定:“我名叫弟来,家里本就不欢喜我是个女儿身份,摆脱了我,他们怕是乐得轻松,我也不想再与他们一处生活了。”

众人沉默了半响,迟水仍然是拒绝:“我们要办的事的确危险得很,并且也不知能成不能。不如弟来姑娘你先回家待一段时间,我们事成后给你写信,你再来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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