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2 / 2)
迟水在床上躺下没几句话功夫,底下的褥子已经红了一片。
萧鸣涧没在屋内干着急,而是跑出去跟着丫头们打水。
邹槐和孔妈妈急匆匆提着药盒子赶过来,见血淋淋的一个迟水,猛地缩了口气。也没耽搁,赶紧就让屋里的丫头们出门外等着,余下他二人着手看迟水伤的情况。
孔妈妈很快地把迟水的衣服褪去,遮住要紧的部位,光露出个最长的刀痕,便让背对着她们在取出针线等物的邹槐转身。
人命关天,偏男女有别,所幸邹槐有孔妈妈,二人便如今日这般搭配着救下无数男女的性命。
萧鸣涧在卧房外焦急地踱步,夕阳光被远处山脉吞没,邹槐和孔妈妈总算顶着血呼呼的手和衣裳,推开了卧房的门。
“如何?”萧鸣涧迎上去,脱口而出。
邹槐和孔妈妈面色忧虑,邹槐嘱托日日换药,须得静养,又着人去买了些内调的药材,说是一日得喝个二服。
至于迟水何时醒,谁也说不出一个定数。
萧鸣涧道了声辛苦,喊了几个丫头给邹槐二人打水净手和更衣后,就和云桃入了屋内。
迟水身上满是血污的衣裳被褪去,此刻只着一身素衣,静静地躺在帐子里。一头墨发染了些红,还不及擦去。
她脸色惨白如一个将死之人,嘴唇紧闭,眉头蹙起,显然还未从痛苦里得以抽身。
掀开帐子的两个人同时泛起心疼,叹息从他们口中溜出,在这死寂的卧房里交织。
负责买药的小厮归府,萧鸣涧和云桃到了厨房,循着邹叔的吩咐升起火熬起药来。
厨娘的迟水倒了,孔妈妈就担起了做饭的活计。
同样窝在厨房里看药的火候的萧鸣涧也时不时打打下手,陪孔妈妈聊天解闷。
换药须得把迟水的衣裳解了,这事就交给了云桃这些丫头。
喂药却是萧鸣涧日日上心,虽说府上的大家不太会嚼舌根,但到底如今还是他单相思,不好给迟水留下什么能供人说道的话柄,他便绞尽脑汁每日都编些新的话来,顺理成章把这活揽到了自己身上。
几天的药理调养下来,迟水却依旧面如死色,没有任何好转的倾向,偏生夜里又出了一档子事,更是增添萧鸣涧的愁眉。
这天夜里,萧鸣涧的手下押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敲响了萧鸣涧的房门。
屋内点上灯,萧鸣涧揉着自己的眉心,直盯着被五花大绑丢到地上的刺客。
他声音染了愠怒:“冲阿水来的?”
地上的人没作声。
萧鸣涧踹上他一脚,捏起他的下颚,冷声道:“丢到耳房去,明早找邹叔验验他身上的蛊毒。”
身旁立着的手下闻声而动,拖着那人出去了。
萧鸣涧深叹口气,约莫是谢家反应过来迟水已然将刺杀之事全盘托出,才找人来灭她口。
他没提灯笼,顺着一丝月光又来瞧瞧迟水。
至亲的死和心上人的背叛给迟水带来不小的打击,邹叔说这或许也是养伤已有不少的时日,她却仍未恢复意识的原因。
邹叔的药方管用,迟水身上的伤口愈合不少,偏偏她又做起什么梦来,时常口中没有分辩地大喊,一会儿喊“小?”,一会儿喊“阿琰”,还有些旁的什么胡话。
邹槐医伤医毒皆是能手,奈何不会医人心病,看着府上众人着急,他也只能说些诸如“只盼着迟丫头意志能坚强,能挺过来”这样渺茫的话。
萧鸣涧轻轻把门合上,在床边坐了。
微弱的月光和游廊挂着的灯笼光透过窗子,在迟水的脸上投下一层朦胧的光亮,让人看不大清楚。
她又陷入了什么梦里。
迟水猛地抓住萧鸣涧的手,嘴里嘟囔:“小?啊,我的小?,姐姐……阿琰……阿琰……你为何呢?”
听及“阿琰”二字,萧鸣涧眸子一沉,将手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