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牵钩(2 / 2)
韦仁还好,虽然不能听雨有些微遗憾,但在昏昏暗暗的帐子里睡个回笼觉也是件美事。
韦世然却是不想睡觉,也踏实不下心读书,他只在书案前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让石岩跑来韦仁这边传了三次话:第一次问韦仁在干什么,第二次问韦仁要不要玩儿点什么,第三次问韦仁要不要去他那里睡觉。
韦仁本就是想赖在床上散散懒,一时半会儿也没睡着,这下被闹得躺也躺不踏实。
最后一次,韦仁一骨碌坐起身,和站在床边的沈决明大眼瞪大眼:“要不你让石岩问问我大兄,他是不是打定主意不让我睡觉?”
沈决明转身就要去外间给石岩传话,被韦仁一把拉住衣摆:“哎,我说着玩儿的。”
沈决明回过头看向韦仁,有些不明所以。
韦仁抓抓头发:“算了,我去看看。”
韦仁重新披上外衣,和沈决明一前一后走到外间,就看到石岩站在屋门外的廊檐下,裤脚的颜色比裤腿更深一些,显然已经被浸湿了。
石岩看到韦仁出来,讪笑着喊了一声:“五郎君。”
韦仁点了点头,越过石岩,探头看向韦世然的屋子。
韦世然的书案正对着一扇矮窗,号称正在看书的韦世然此时却没有坐在蒲团上,而是扒着窗扇向这边探头探脑。
韦世然住在君子院的主屋,韦仁住在西厢,韦仁这边的屋门和韦世然内书房的窗户距离不远,哪怕隔着雨帘和廊檐投射的阴影,韦仁依然能看清楚韦世然的表情??完全不同于得知可以放假时的高兴劲儿,韦世然此时就差把“百无聊赖”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韦仁抬起双手圈在嘴前,大声问道:“大兄,要不要玩儿牵钩?”
韦世然立马来了精神,也大声回应:“怎么玩儿呀?屋子太小了!”别说牵钩,角抵都摆不开架势,不然韦世然也不会无聊了。
“你站在你那边的檐廊下,我站在我这边的檐廊下!”
韦世然干脆跑出来,站在屋门口,抬手来回比划了一下,大声回道:“家里没有这么长的篾缆!”
篾缆就是竹篾编成的绳子。在韦仁看来,这玩意儿作为牵钩时的道具,最大的问题不是难编或者长度,而是握起来十分辣手??字面意义上的辣手。
“不用篾缆,用麻绳!”
君子院内也没有太长的麻绳,不过阿桂和毋忧平时会制作和修整竹简,麻线是足够的,临时编一根粗一点的绳子也很快。
阿桂和毋忧不仅在两刻钟内编出一根成人拇指粗的长绳,按照韦仁的要求在绳子中间,用红色绢带系了一个青铜铃铛,还在两屋之间的空地上架起了两根竹竿,竹竿之间的范围是铃铛的安全区域,铃铛一旦越竿,胜负就分了。
韦仁对韦世然隔空讲了规则,这和韦世然平时玩儿的牵钩差别不大,只是那时的规则是某一队最前面的那个人越线就算那一队输。
为了平衡双方实力,沈决明和石岩也被拉进游戏,沈决明习过武,力量不输成年人,而石岩年纪最大、身材高壮。如此,韦仁加沈决明、韦世然加石岩的组合从表面上看起来正相当,甚至韦仁这边还显得弱势一些。
韦仁把麻绳在手上绕了一圈儿,略略后仰身体,双腿绷直,双脚稳稳戳在檐廊的地板上。通过手中的绳子,韦仁能清楚感受到绳子绷得笔直,另一边的韦世然应该也做好准备了。
韦仁大喊一声:“我们好了!”
韦仁只觉万事俱备,就等阿桂喊“开始”。
不过,在游戏方面,他终是差了韦世然许多经验??韦世然这时突然补充道:“哪队输了就要做二十次深蹲!阿桂,我们也好了!”
韦仁好悬没直接坐地上,但阿桂已经喊了“开始”,韦仁不想高声泄力,只能紧紧抓着手中的绳子,咬牙切齿地说:“沈决明,我现在一次都蹲不了!”
身后一片静默。
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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