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着凉(2 / 2)
韦仁乖乖伸出舌头。
梅先生看完了韦仁的舌头,才对韦玄成说:“伤寒,我摸着五郎君的体温比平日还是高了一点儿,倒是不严重。五郎君就寝前用热水泡泡脚,我再让大郎去炒些姜,用纱布裹了,放在足衣里,五郎君晚上穿着,这样两三天内就能痊愈。”
韦玄成听梅先生如此说便放了心,看一眼袖子,又故意问道:“不用吃药吗?”
梅先生笑道:“暂且不用,主君若是不放心,可以让五郎君喝些姜汤。”说完,又叮嘱韦仁,“如今天气还有些凉,就算午间阳气盛,也不要在太过空阔的地方睡觉了,容易着凉。”
“谢谢梅先生,我知道的。”韦仁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脆。
韦玄成把梅先生祖孙送走后,回过头就刺了韦仁一句:“你可真是出息,上学第一天就要请假。”
韦仁哼哼:“中午不睡觉,下午会崩溃。”
“崩溃”个屁!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词,就会乱用。腹诽归腹诽,遇上个惫懒又体弱的儿子,韦玄成也是无可奈何,想了片刻,说道:“我和戚先生说一声,以后你去他那里午休。”
韦仁有些犹豫:“会不会太过麻烦戚先生?”
“你明白就好,以后对先生要更加尊敬,知道吗?”
韦仁这回乖乖应了。
韦玄成看韦仁坐在榻上一副下一刻就要倒下去的样子,又说:“你的病又不重,既然已经进学,今天也要把功课做完,快别坐着了。”
韦仁跳下榻,走到书桌前,一边翻找空白竹简准备写今天的大字,一边回答韦玄成的话:“孔夫子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就算病得不重,也是病着,等休息好再读书,学习效果肯定更好。阿翁,我现在听你的话,不是我认同你的话,而是我孝顺你。”
“看来《论语》没白读。”韦玄成又气又笑,“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午休的事就算了吧?”
韦仁掀起眼皮看韦玄成:“阿翁,你可不是这样和大兄说的。”
“我说什么了?”
“你说夫子教训宰予不是因为他昼寝,而是他言行不一。”说起来,孔老夫子的嘴也够损的。
韦玄成一噎,干咳一声:“记性不错。”
韦仁心中得意,提醒韦玄成:“所以,阿翁,说话要算话,你说要给我的特别好吃的东西在哪里?”韦仁扬起下巴的小模样十分得瑟,只是,只得瑟了这一句,又有鼻涕流出来。
韦仁连忙伸手去拽韦玄成的袖子,韦玄成这次反应迅速,急退两步,没有让韦仁得手,不过还是掏出自己的帕子丢给韦仁:“快擦擦,我让人去给你熬姜汤,你好好写字。”
韦仁声音嗡嗡地提醒:“好吃的。”
“过些日子就给你。”
韦仁又提醒:“白婶。”
韦玄成转身抓起韦仁带回来的那一沓鼻涕绸帕,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心里不住祈愿妻子这次一定不要再生个小子,真是太糟心了。
结果身后又想起二儿子的声音:“阿翁,我听大姊说阿母怀孕了,你以后每个休沐日都会回来吧?”
韦玄成回过头,表情很是嫌弃:“就看你大兄那不稳重的样子,再看你这娇贵的身子,我怎么放心把你们阿母交给你们照顾?”
韦仁低下头开始磨墨,不理会亲爹。
韦玄成的唇角扬了扬,这回是真的走了。
虽说韦仁的病不重,不过,一来韦仁年纪小,二来风寒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被小觑,韦仁的晚食是在自己的卧房里用的,韦玄成陪韦仁用完餐后还检查了一下他的功课。
韦玄成眯着眼睛仔细辨别了一遍韦仁那些快涂成一团的大字,确认没有错字后难得没有打击他,只是吩咐道:“明日起,除了功课外,每日再练习二十个大字。”
韦仁转转手腕没说话。
韦玄成拍了韦仁的手背一下:“装什么样子?先写十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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