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宿柳（2 / 2）

“大胆！”

“住手！”

一记眼刀飞掠向宋?身后，待疾风两人一脸愕然地退回至墙边，姬?的视线自眼前那碗灰扑扑的鸡汤上移至宋?脸上，端量许久，淡淡道：“姑娘今日来此，只为这碗鸡汤？”

“什么都瞒不过小侯爷。”柳目忽闪片刻，宋?心下有了主意，笑道，“的确有一事，非小侯爷不能帮。”

姬?转头看向窗外，沉声道：“姑娘但说无妨。”

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的灼灼秋华，开口同时，脸上倏而生出几分郑重：“恳请小侯爷帮忙追查，三年前小女为何会出走子虚谷，又为何会被困在别院，谢逸桎梏我多年，所谋又是何事？”

“令尊本就与我有旧，加之此事发生在南州，于情于理，南宁侯府都该给姑娘一个交代。”姬?轻一颔首，沉声道，“姑娘请放心。”

“如此，”宋?莞尔而笑，“小女先谢过小侯爷……”

*

用过午膳不多时，南宁侯府中庭廊下，几名婆子在廊下躲懒，丫鬟小厮围炉煮茶，府中上下一片宁谧。

“……这么急？”

“听说是为那谢家子……”

见庭间阳光正好，闲来无事的宋?撺掇朝雨陪她一起拾掇起满地秋叶。

黄叶没捡起几片，闲话家常的人群里忽而传来“谢家子”几字。

宋?的眼睛倏地一亮，将手里的叶子往朝雨怀里一塞，大步朝廊下道：“姚妈妈，你方才说谢家子，是说城南那个谢家？”

“城里哪还有第二户谢氏高门？”

一早得了疾风交代说东厢住着府中贵客，府中下人个个机灵，闻言将宋?当作了半个主子，见人上前，争先恐后站起身，一边行礼，一边应她道：“云姑娘也认得那谢公子？”

宋?抬手示意几人起身，又朝那最先提及谢家子的老妈子道：“姚妈妈，你方才说‘是为那谢公子’，不知是指何事？何事情急？”

姚妈妈从炉上取下一只柑橘，拿衣摆蹭了蹭，而后一边走向宋?，一边把柑橘塞给她，一脸讨好道：“姑娘有所不知，那谢家公子生性风流，惯常眠花宿柳。我几人方才是在说，听闻他近日里迷上了如烟姑娘，就是闲梦楼的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

南国文人多风流，偎红倚翠何足挂齿？

宋?接过姚妈妈递来的柑橘，垂目看了看，又一脸不解道：“迷上了如烟姑娘，有何稀奇？”

“虽不稀奇，”见她不以为意，姚妈妈倏地瞪大双眼，手里的帕子上下飞舞不停，语速飞快道，“姑娘有所不知，街头巷尾都在传，说是昨儿个晚上，谢公子暴毙在了如烟姑娘床上！”

“什么？！”

谢逸死了？

宋?的手微微一颤，手里的柑橘骨辘辘滚落在地，眨眼没了踪影。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你如何得知？”

见她忽又正色，姚妈妈的脸上浮出几丝惶恐，回头看了看，又缩起脖颈，揪着帕子，小声咕哝道：“是给府中送菜的老黄说的，说是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宋?顾不得失态，站起身道：“小侯爷呢？可知此事？”

“回云姑娘的话，我几人方才说情急，正是在说小侯爷。”一婢女站起身，一边福身，一边回她道，“听闻谢公子出事，小侯爷没来得及用完午膳便同疾风追影两位大人匆匆出了门。”

“出门了？！”宋?连忙站起身，朝大门方向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又转身朝众人道，“诸位，不知能否帮小女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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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昔日高高在上的谢氏门楣，今日总算是被他丢尽了……”

“小二，上茶！”

“来喽??”

与谢宅一街之隔的松茗楼，本就是三教九流汇集之地，今日更是熙来攘往，人头攒动。

无人注意之地，一袭粗布麻服的“云小公子”随人潮挤进大堂，寻了个不甚起眼的角落，唤小二上了清茶，不动声色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