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宵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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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宋?脱口而出，“什么神女？”

妇人被她突然凛然的神色唬了一跳，闪至孙妈妈身后，一边上下打量，一边狐疑道：“你二人不知神女？”

想起什么，妇人脸色微变：“你二人是孟家姑娘之友，莫非与她一样，不信神女？！”

“孟家姑娘不信神女？”

听出些许不同寻常，姬?近前一步，拉住宋?手腕，抬眼望了望云遮雾隐的神女峰，思量片刻，又垂目朝几人道：“庇佑梁枕村的神女，莫不是指那神女峰？妈妈方才说孟家姑娘不信神女，”姬?微微一顿，目光骤凛，“言下之意，孟姑娘之死与信奉神女与否有关？”

几名妇人为他两人的玲珑心思唬了一跳，下意识面面相觑，不敢再随意开口。

余晖渐隐，一群归巢的昏鸦横过天际，潺潺流水染上镀上一层夺目的昏黄。

孙妈妈被推搡至人前，踟蹰许久，叹声道：“两位公子瞧着面善，不瞒两位，神女峰下神女庙，庇佑我梁枕村，乃至整个天水镇日久，只是……”

她揉搓着双手，眼神闪躲，直至觉察出姬?视线里的不耐，倏地低下头，嗫嚅道：“若是来了神女庇佑之地却不信神女……”

“便会鲜血尽流而死！”

后方那丰腴壮硕、五大三粗的妇人按捺不住，猛地上前一步，双手叉腰，接过话头道：“不只孟家姑娘，去岁至今时已有四五人之多，口中念着神女，心却不诚，因此受了神女之罚。”

“神女之罚？！”

宋?脸色微变。

前次听闻神女之说还是在山遥遥水迢迢的曲屏山，神女之罚却是淮南王一手促成的时疫，今次的神女神罚，又是谁人在幕后装神弄鬼？

宋?的视线经由对岸缤纷落英间的白幔，移向昏沉暮色间若隐似现的神女峰，面色愈沉。

动辄要人性命之物，什么灵通、何等神迹，能让村人信奉若“神明”？

“那神女庙……”

见她面色愈沉，姬?一手搭在她肩上，示意她稍安勿躁。

待她眸光微颤，眉头微微舒展，姬?收回视线，垂目朝她几人道：“不知建在何处？既已到了此处，于情于理，我二人该去拜会一番才是。”

“现下？！”

正巧三两昏鸟振翅而起，林里卷落一阵春叶。

孙妈妈话音方落，头顶上方暮云汇聚，金乌隐落西梁山，余晖收起最后一抹金线的刹那，小河两岸霎时风声大作。

“这……”

“太阳下山了，快！”

群鸟叽喳，山风呼啸，越来越浓的暮色里，夜凉突如其来。

“快走快走！”

“……”

不等宋?两人分明眼前发生之事，几名妇人神色大变，等不及道声夜安，忙不迭地拿起搁置在旁的木盆竹篮，争先恐后便要上河堤来。

“几位妈妈！”

宋?错步拦住几人去路。

见她几个各自推搡却又忍不住回身张望，宋?下意识顺着她几人的视线望向余晖隐落之地，紧蹙着眉头，面露不解道：“金乌西落……寻常景致而已，几位妈妈为何……”

“你懂什么？！”

话没说完，只听蹭噌噌几声响，见去路被拦住，那丰腴壮硕的妇人霎时红了眼，腾出一只手，三两步行至跟前。

“快让开！”

“小心！”

眼见那妇人出手推搡，姬?脸色微变。

宋?只觉一道残影掠过眼角余光，回过神时，人已被姬?护在身后。而那情急出手妇人，左手护着挎在腰间的木盆，右手被控住手腕提至空中，左甩又拧挣脱不得，两眼浑圆，一张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