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噩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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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地面冰凉的刺骨寒意顺着膝盖逐渐蔓延到全身让她的腿仿佛针扎一样的疼最后没了知觉。
她揉揉自己的双腿徒劳无功的想要获得一点温暖可身上的衣服太单薄了。
身边有个比她温度还要低的身体像一只小兽蜷缩在她的怀中。
卫婵不自觉的抱住这个小小的人儿将甘草和自己的衣服往他身上盖想要让他也暖和一点。
这是他的小葫芦在这里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么冷冰冰的地牢孩子冻成这样是容易发烧的。
而这个时代的小孩子很脆弱一场高热挺不过去就夭折的贵族子弟也大有人在。
卫婵把孩子整个抱在怀里妄图用身体温暖他。
真是难捱这些下人都踩低捧高她们母子早就失了宠供应一日不如一日又因为陆明月不满谢怀则有妾有子私自从京城跑了搞得谢怀则大张旗鼓去追妻对她们母子的厌恶又添了一层。
“阿娘……”
怀里的孩子醒了是被冻醒的小手摸摸她的衣襟下意识瑟缩着。
她的小葫芦一直娇宠长大哪里吃过这个苦?
“不怕不怕阿娘在这呢宝贝阿娘在这呢。”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现实卫婵竭力告诉自己这是梦只要快点醒来就能回到现实。
但一切都没有改变感觉却越发真实。
她听到脚步声沉稳而有节奏是谢怀则他站在牢门口却让卫婵惊喜的眼神逐渐变得惧怕。
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扑上去隔着牢门妄图拽一下谢怀则的裤脚。
“世子爷妾身错了求求您原谅妾身这一回吧妾身以后长记性绝不带着小公子去陆姑娘面前乱晃了您罚妾身也就算了可小公子是您的亲生儿子啊这地牢阴冷他会生病的。”
依旧是那张天人之姿的脸蛋星眸剑目英俊的能让所有女人目眩可这张熟悉的面孔上卫婵看到的并不是他的怜惜、呵护还有爱意。
只有无尽的厌恶。
他躲开她的触碰甚至踢开了她的手仿佛她是
什么肮脏的东西,连他的裤脚,都不配被触碰一下。
她哆哆嗦嗦,畏畏缩缩,卫婵看着那个跟自己有着一样相貌的女人,她不如自己看得开,更不如自己有本事。
可她却无尽的怜爱他。
“世子爷,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妾身,就算陆姑娘是您心爱之人,可妾身,妾身也是您的女人,妾身有封诰,还给您生下了长子,您为什么对妾身这么残忍。
谢怀则眼中的阴冷和杀意,是卫婵再熟悉不过的。
他对梁承慎,对孟秋蝉,就曾经露出过这种表情,只是昔日,是为了她,如今这些恶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却是因为她冒犯了别的女人。
“月儿在潞州的时候,你分明知道,却隐瞒我,还害的月儿落水,被江家公子所救,差点跟他生出情愫,月儿她,险些就成了别人的妻子,而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你真该死。
他嫌弃她,不爱她。
不爱就不爱,谁稀罕你的爱,卫婵想要大喊,放她们母子出去,她绝不会纠缠他,肯定让他跟陆明月双宿双栖!
可她听到的,却是自己口中的哀求:“从您爱上陆姑娘的那一刻,我们母子,就彻底成了府里的隐形人,陆姑娘不喜欢我们,您就让我们住到了别院,不闻不问,您对妾身,从前不是这样的,您若瞧不上妾身,为什么还让妾身生下了长子,还让妾身得了诰封,成了贵妾?陆姑娘还没进门,我们母子就被您忘在脑后,她若真的进了门,我们,我们哪里还有活路呢,她那样厌恶我们,仿佛我们母子的存在,就是原罪,我们活着,就是污垢,让妾身如何不惶恐,妾身整日担惊受怕啊。
“当初就不该同意娘娘对你封赏,不愧是奴才出神的爬床贱婢,封赏了你,却把你养的心都大了。
谢怀则虽不爱说话,可说起甜言蜜语也信手拈来,而怼人的时候吐出的话语简直比毒蛇的汁液还要恶毒几分。
他杀人诛心,专往别人最在乎的伤口上撒盐。
只是现在,轮到她卫婵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纵容你生下孩子,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难不成,我还会把你扶正?
他看向她的眼神,毫无感情:“只有月儿,才配做我正妻,可你三番五次,要害月儿,导致月儿误会我,如今,我
也不能容你。”
她开始慌乱:“不,不,世子爷,您不能这样,小公子是您的亲生儿子,您不能这么对他。”
她开始哭求,哀泣,甚至磕头,把额头都磕出了血,引来的,只有谢怀则略带讽刺的,不在意的眼神。
“阿娘,阿娘,您别求他,阿娘……”
小葫芦冲上来,想要抱住她,停止这种自残以求怜悯的举动,可他年纪太小了,力气不够。
卫婵的心,都要碎了。
“他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不会杀他,可也,不会再要他,从此他便不再是我谢怀则的长子,送去庄子上,少不了他一口饭吃。”
他的眉眼忽然柔和下来:“只有月儿为我生下的孩子,才是我的长子。”
她仍旧在哭:“可是妾身,也曾是您的月儿啊,妾身的小名是月牙,您也这么叫过妾身的。”
“你?也配跟我的月儿相比?”
谢怀则拍了拍手,强壮的护卫就把小葫芦撕扯出去,地牢里,是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喊着阿娘,声声泣血。
小葫芦不能那样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会发喘疾,卫婵心急如焚,恨不得冲出去,杀了他们,杀了谢怀则,弄死这些欺负她儿子的人。
“至于你,唯有死,才能洗刷月儿对你的不满,让她回到我身边。”
毒酒被灌下,卫婵的五脏六腑都在绞痛,好痛,好痛,血从唇边弥漫而出,破碎的内脏不停的被咳嗽出来。
她不甘的看向那个男人,她爱过,恨过,争过的男人。
“你,你会后悔的……”
谢怀则却只是轻嗤:“毒妇死到临头,还在妄想,我心中,只有月儿一人,贱婢安敢与她相比?”
意识逐渐模糊,她疼伏在地上,没有力气,弥留之际视力模糊,只看到他决然离去的背影。
她这辈子,算什么呢。
到底算什么呢?谢怀则与陆明月之间,强取豪夺爱情的绊脚石?一个让他们情比金坚的工具人?还是破坏他们感情的坏女配?
……
“夫人,夫人,您快醒醒,您这是怎么了,夫人,夫人。”
由远到近的声音,卫婵被狠狠一捏,终于睁开眼,惊魂未定。
“夫人,您别吓唬奴婢啊,这是
怎么了魇住了?”翕砚快要吓哭她从未见过卫婵这样过。
脸上苍白的无一丝血色气息微弱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了湿漉漉的好似从冷水里捞出来身上失温好严重。
卫婵疲倦的闭上眼:“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她摆摆手:“先回府我这个样子怎么面见娘娘。”
翕砚见她还能说话松了一口气:“夫人别急左右是场小宴时间还早着呢我们先回去歇歇。”
她点点头捏紧了手心。
马车被拦住了是孟秋蝉她哭肿了双眼形容狼狈被休被赶回家一定也不好过吧。
“你又来做什么?”翕砚没什么好脸色。
孟秋蝉仰起头却看到卫婵好似并不比她好多少气若游丝的像是遭了一场大病。
“卫婵你不会觉得你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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