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皇后醉酒(2 / 2)
郑寒玉说完那番话,忽觉肩头一重,元珩按着她的双肩令她在圈椅上坐下,又绕至她身前在她腿边蹲下,高高大大的郎君此刻跟只家犬似的。
“阿玉觉得我该如何做才好呢?”元珩一只手搭在郑寒玉膝头。
郑寒玉抿了抿唇,试探着开口道:“若要安抚民心,除了罪己诏以外,祭祀……也未尝不可?”
“再过几日便是盂兰盆节了。”元珩用了肯定的语气。
郑寒玉轻轻“嗯”了一声,眉眼舒展,接着先前的话头提议道:“祭祀亡魂是盂兰盆节的习俗,既然天降灾祸,流年不利,陛下今岁不妨将祭祀之处选在民间,与长安万民一同凭吊因地动而丧命的百姓,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元珩忽然静了下来,两手环抱郑寒玉小腿,将头搁在她膝头,瞧着颇为沮丧似的,他嗓音沉闷,小声道:“若无阿玉此言,我真要将自己视作有罪之人了。”
他许是一直挂念着宁州百姓,短短几日竟白了几根发丝,郑寒玉心中一软,下意识抬手想摸他脑袋,只是她手将将触及元珩发丝,元珩却忽然抬起头看她,眸光闪烁,唇角处满当当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只是阿玉可知,你唇边有两处别样妆?”
郑寒玉不解地眨了眨眼,伸手在唇边一擦,定睛一瞧,指腹上赫然一道墨渍。
她霍然起身,动作之快、力道之大差点儿将元珩掀翻在地,郑寒玉抄起桌案上倒扣着的菱花镜一瞧,她唇边一左一右各有一处墨点,那位置巧的不能再巧,跟两处面靥似的。
不用说,定是方才从元珩手中夺笔时不慎沾上的。
郑寒玉回身皱着眉瞪元珩,这人也忒坏了些,她顶着两团墨渍为他出谋划策,他竟一声不吭,还用那般深情的目光看她!
元珩蹲在地上笑够了才撑着膝盖起身,郑寒玉眼尖,一眼瞥见他后颈处一道黑印,她没好气道:“陛下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您自己脖子上也有一道缰绳呢。”
元珩凑到镜前一看,摇头失笑,一面向她赔罪,一面拥着郑寒玉去里间寻人打水来清洗。
两人走后,周随悄没声地从屏风后绕进东殿,收拾起桌案上散落的纸团来。
原先被元珩团成一团的废纸被周随一张张展开来,废纸统共有七八张,只是每张纸上都只写了“罪己诏”三个字后就没了下文。
周随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在心中啧啧有声,那位在早朝上率先奏请陛下反省过错下罪己诏的大人一散朝便被陛下派去的萧将军盯住了行踪,陛下才不会上了他们的套,自个儿骂自个儿呢。
陛下之所以专程在皇后读书练字的东殿装模作样写罪己诏,不过是为了吸引皇后注意罢了。
每当皇后在榻上翻身了,陛下便扯出一张纸来一脸苦大仇深地写罪己诏,每回只写开头三个字,若皇后没了动静,陛下便将纸张团吧团吧丢开,如此待到西殿传来第八回动静,陛下抽出第九张纸时,皇后终于起身下榻了。
不多时,书案已被周随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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