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初见端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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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珩从梦中惊醒时,只瞧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盛满疑惑的眸子。
郑寒玉手还按在元珩眉心处,看见元珩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收了手疑惑道:“陛下做噩梦了么?”
元珩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吸急促,浑身上下没有哪处气是顺的,脸色也被方才郑寒玉梦中那声“濯清哥哥”给气得发红。
他艰难张口道:“我方才梦见……”只是话说到一半,他又硬生生将剩下半截话头儿给咽了回去。
“梦见什么了?”郑寒玉更摸不着头脑,什么梦能将元珩吓成这般?
元珩却闭口不言,一脸讳莫如深。
也不能怨他不与郑寒玉坦诚相待,只是这梦做的……教他如何开口呢?与郑寒玉道他梦见她与一陌生郎君举止亲密?可郑寒玉为人坦荡,举止行事从不逾矩半分,只在朝政上活跃了些……可那也是他默许,甚至有意促成的,他做这梦,倒显得他多不信任郑寒玉,多心胸狭隘似的。
直言他梦见了疑似崔濯清之人?那更不成了,崔洵是个已死之人,他还这般将其放在心上,甚至梦中也有崔洵的身影,这不是变相承认他不如崔洵么?他才没有!
郑寒玉上下打量一番元珩,他面色潮红,嘴皮子一张一合又说不出话来,显然是有难言之隐。她想起元珩方才欲与她这般那般,心中有了结论,她执着元珩方才为她扇过风的团扇,半挡着脸,悄声问道:“陛下方才做那种梦啦?”
哪种梦?元珩不解,他扭头去看郑寒玉,她虽以扇掩面,却遮不住眼睛里露出的一点狡黠笑意,元珩顿时明白她所说的那种梦是何种梦了。
试问向妻子承认自己做了春梦,与梦到了妻子与她的亡夫,二者相较哪一种没那么丢脸?
自然是前者。
郑寒玉衣衫在榻上蹭过,有些散乱,薄绸之下圆润而白皙的肩头隐约若隐若现。元珩面上因气恼而生的红意顿时被另一种粉红所取代,他偏过头去,从喉腔中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没错”。
郑寒玉眯着眼睛笑,拍了拍元珩肩头表示理解,“时至盛夏,陛下气盛些也是正常。”前些日子她看元珩舞剑却气血沸腾,流了鼻血之事可令她一连难堪了许多日,眼下元珩也出了糗,他二人彼此彼此嘛。
说来说去皆是暑气惹的祸,绝不是他二人好色所致。
元珩不动声色看了看帐内摆着的冰鉴与风扇车,抬手理了理衣襟,深以为然道:“确实如此。”
二人说话间,周随的声音从纱帘外传来:“陛下,萧俨大人求见。”
萧俨乃千牛卫大将军,千牛卫素有拱卫天子之责,萧俨求见恐有要事。果然元珩一抖袍角从榻上起身,一边整理袖口一边回头与郑寒玉道:“怕是探查程太医家眷一事有了结果。”
他又补充了句“我去去便回”,随后一掀纱帘,大步流星地走了。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元珩便回来了,从他面色看不出喜忧,看来萧俨带回的消息并无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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