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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师尊寒症发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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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脸俊虽俊,但很稚气。皮肤白皙到有些病态了,身段极佳。

不管是皮相还是骨相,都美得很出众,眉眼清秀,鼻梁高挺,嘴唇也红红的。

哪哪都好,只不过,这再也不是李锦绣的脸了。

雨停之后,众人再一次赶路。

李锦绣一直想见师尊,几次趁着队伍休整,刚想偷摸往人堆里的那辆马车附近挤,就被其他人拦住,最后一次是燕雨真,他骑在马上。用手里的鞭子虚虚点了点李锦绣的脸,漫不经心地说:“像你这种意图不轨之人,我见多了。”

“来人,绑住他的手。”

然后就抓着绳子的一端,慢悠悠在前面开道儿,可怜李锦绣被他当狗拖,偏偏又没人敢管。

流火看着漂亮弟弟被燕师兄这么对待,急得抓耳挠腮。

途经马车时,李锦绣忍不住偏头瞧,刚好一阵微冷的山风吹来,扬起了车帘一角,一袭白影在马车里静坐,阖眸养神。清冷侧颜落至少年眼底,他几乎眼眶骤热,险些脱口喊出一声师尊。

但师尊比他先开口,声音敲冰戛玉般冷清清的。

“雨真,不许胡闹,快放了他。”白影青年缓缓睁开眼眸,眼尾余光只是扫了少年一眼,车帘就重新回落,“雨后山间寒凉,给他一件厚实些的外袍。”

李锦绣的心脏突突乱跳,眼眶涩涩得难受,像溺水一样,几乎不能呼吸了。

燕雨真给他松了绑,劈头盖脸甩了件羽衣,压低声威胁他:“再有下回,我会打断你的腿。”

李锦绣抱着羽衣,心里难过得要死,等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冲了上前,两手扒拉车窗,跳起来往里钻,两腿跟搁浅的鱼一样在虚空中乱摆。

眼瞅着就要滑进马车里了,腰带蓦然一紧,就被燕雨真生生扯了出来。

燕雨真呵他:“你找打!”扬起鞭子就要抽他。

“住手。”

江寒溯抬手撩开车帘,眼神示意徒弟把人放下,他静静望着这个少年,清透的目光似穿透了陌生的躯体,直视灵魂深处。

“何故如此?”

“我……我困了。”李锦绣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这么个烂理由。

“我看你就是皮痒了,想松松筋骨。”燕雨真攥着鞭子冷笑。

可江寒溯还是准他上马了,只不过没等李锦绣高兴,下一刻,江寒溯就踏下了马车。

从燕雨真手里接过缰绳,江寒溯轻盈又利索地翻身上马,还在李锦绣困惑的目光中,冲他略一颔首。

李锦绣:“……”

“哼。”燕雨真骑马飘过,冷冷吐出一句,“白费心机。”

天色将暗,众人在附近的寺庙中暂且落脚。

李锦绣憋得难受,顶着被抓到打断腿的风险,再一次偷偷溜了,结果他很倒霉,又被抓住了。

“你不听话。”

“狗腿先欠着。”燕雨真冷冷一笑,转身往一个方向行去,“跟上,师尊要见你。”

师尊脾气好,看似清冷,实则温柔又平易近人。李锦绣从小跟在师尊身边长大,早把师尊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

所以不仅不担心师尊找他秋后算账,反而蹦蹦跳跳跟过去了。

“希望你待会儿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燕雨真回眸瞥他一眼,二人穿过长廊,来到了寺庙后院的禅房中,抬手敲响了门,伴随着清凌凌的一声“进”,燕雨真冲着李锦绣诡异一笑。

就是这么一笑,让本来暗自窃喜终于能见师尊的李锦绣,心里蓦然一咯噔,站在房门口,要进不进的。

燕雨真见不得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换作往常早一脚将人踹进去了,可师尊私下告诫他,不许无礼,只好用眼神逼着李锦绣进去。

李锦绣只迟疑了一小会儿,然后就大大方方抬腿跨了进去。

进就进,还能把他活剐了不成?

“师尊,人已带到。”

燕雨真拱手行礼,李锦绣佯装笨拙地跟着学。再抬起头时,燕雨真脸上一副“看你还怎么笑”的表情。

哪知江寒溯却让燕雨真退下。

燕雨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师尊?”

见师尊神情散朗,也不敢多嘴,只得再度拱手,走出一步又回头,望着已然落座的小白脸,眸色愈沉。

两人相对而坐。

李锦绣觉得不甚自在,毕竟他是徒,江寒溯是师,从前师尊坐着,他只有站着或者跪着的份。

哪怕如今三年过去了,自己不再是昔日的李锦绣,可对师尊深入骨髓的敬畏,驱使着他放低姿态,垂首洗耳恭听。

“不必紧张,寻你过来,非是什么大事。”

江寒溯敛眸,将手里的茶杯递给他,见少年诚惶诚恐地两手去接,唇角微扬,不过很快就淡了去。

“身上可好些了?”

“多谢……谢宗主挂念,已经好利索了。”

李锦绣捧着师尊亲手倒的茶水,低头小口抿。下定决心有点出息,别跟没断奶的孩子一样,一看见大人就哭哭啼啼的。

“听雨真说,你失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却不记得来历?”

李锦绣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很快又想起什么,赶紧解释:“虽然我失忆了,但我不是坏人!我跟那个王家不是一伙的,人也不是我杀的!我从来没有害过人,真的!”

才怪!

生于乱世,命如草芥,谁手上没沾过血啊?他六岁的时候,为了保护容成宣,就拿刀子捅过人。

别人打他一巴掌,他能把对方手砍掉。与其屈辱活着,不如放手一搏,李锦绣的人生字典里,不存在什么吃亏是福。

“不必惊慌,我不过随口一问,你若觉得为难,我不再问便是了。”江寒溯倒是善解人意,还让李锦绣伸出手来。

李锦绣知道师尊要替他把脉,忙不迭放下茶杯,捋起衣袖,露出细白的一截手腕,平放桌面。

上面还残留着未消的淤青,江寒溯的眸色微紧,葱白的指尖,虚虚搭在他脉上,李锦绣不由自主瑟瑟抖了一下,只觉得师尊的手指好冰。

哪怕只是为他把脉,也似炎炎夏日兜头一盆冰水。

他本能地躲开了。

“抱歉,江某素有寒症,遂身体格外寒凉。”江寒溯收回手,“不如悬丝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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