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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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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离开的那天魏雪呈没去送,因为怀着孕不方便。

后面宿清又回来了一趟,恰好是新一年伊始,魏雪呈被宿清陪着去做产检。

每一次产检都提心吊胆,好在好运总是眷顾他们,魏雪呈没从医生口中听到任何一句“宝宝发育畸形”之类的话。

宿清小心翼翼地把产检本收好,问魏雪呈今年要不要回家?

魏雪呈已经到孕后期了,但怀孕的事还没有告诉家里。

魏雪呈其实有点害怕被钟芝兰知道,毕竟“我读大学的孩子突然揣着八个月身孕回家”这件事太过于耸人听闻,钟芝兰还知晓他和宿清的血缘关系。

但钟芝兰终究是他的妈妈。

宝宝出生以后钟芝兰也会知道的,既然早晚都有这一天,又何必固执地在这时候隐瞒。

回家的路上魏雪呈攥着宿清的手,低着头不说话。

天幕在飘小雪,仙城禁燃烟花爆竹,但仙女棒还是可以点的。

街道上飘散着一些浅淡的硝烟味道,因为太淡,竟然显得好闻,像是什么很别致的香水味道。

宿清给魏雪呈拉了拉衣领,呼出来的气变成一小片茫茫的白雾,他亲了一下魏雪呈:“不紧张了,没事的。”

魏雪呈“嗯”了一声,忽然小声笑起来。

宿清觉得他莫名其妙,疑惑地问他:“你笑什么?”

魏雪呈伸出手指,食指指腹点了点宿清的鼻尖,然后一本正经说:“你脸上有雪!”

宿清只觉得一阵轻微的凉意从鼻尖开始弥散,倒也反应过来魏雪呈是在和他闹着玩。

他抓住魏雪呈的那只手,捏着魏雪呈的指节强迫魏雪呈将手指伸直,待看清魏雪呈指尖上残余的融化雪渍后,问他:“真的吗,那为什么你手指上有水?”

魏雪呈面不改色地狡辩:“刚刚擦的时候沾上的。”

宿清失声笑,又嗤魏雪呈一句:“小孩子气。”

魏雪呈又拖了拖尾调“哦——”了一声,随后问宿清:“不生我气呀?”

他是突发奇想,故意在宿清脸上抹雪的。正是冬季雪日,纵然不像打雪仗那么夸张,但一点冰雪融在皮肤上也仍是不舒服。

宿清感觉很奇怪:“我生气做什么?”魏雪呈又哪根筋没搭对,他为什么要因为这个生气啊?

魏雪呈不回答他,只是重复了一遍:“不生我气呀——?”

尾音还是稍稍拖着,又像撒娇,又好像有点阴阳怪气。

宿清扬一下下巴:“有话就说。”

“哼哼,”魏雪呈发出两声笑,抬起手抱住宿清和他贴在一块儿,“哥对我好好哦!刚刚亲我就觉得哥对我好。”

他语调中透出一些满足,几乎是有点叫人难以理解了,听他说话声音猜得出魏雪呈现在很开心,又有些娇气的意思。

宿清其实知道他不是在说什么抹雪生不生气的话题——因为他又不是脑子有泡,魏雪呈明白他不会生气的。

所以魏雪呈绕了一大圈,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怪话,总结一下也只不过是在撒娇而已。

宿清被魏雪呈逗笑了,骂他:“你神经病。”

“嗯嗯,对。”魏雪呈黏黏糊糊地吻了宿清一下,不反驳他,“没病才不和你在一起,也不给你生宝宝——现在气氛好好哦……再亲亲我,亲亲就不紧张了。”

掏心窝子说句话,魏雪呈还是怕钟芝兰知道他怀孕的。

可事已至此了,倒不如让自己放松些,他偎在宿清身上,深深嗅了一口带着硝烟味的清冷空气。

宿清又吻了吻他,不再说话,待魏雪呈松开怀抱,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往魏雪呈家走去。

钟芝兰打开门的时候面上含着笑,等看清魏雪呈隆起的腹部,整个人都怔住了。

魏雪呈轻声地唤道:“……妈妈。”

他和宿清走进屋,居然不知道往哪里做——往常几年都没有这样束手束脚,也没有这么不安。

最后钟芝兰拿了水果,让他们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魏雪呈磕磕绊绊地跟钟芝兰解释,这是他要求的,因为上一次这样面对着钟芝兰该把话摊开来讲时,全是宿清在为他狡辩和洗白。

他想自己面对自己的妈妈。

魏雪呈小心翼翼地说孩子是意外,又害怕钟芝兰会对宿清印象不好,屡次重申一些他认为的“重点”。

什么他们每一次都做了措施啊,什么宿清去结扎了,什么宿清不想要孩子,是他觉得孩子来之不易,他舍不得打掉之类的。

最后钟芝兰坐了很久,只比划着手势,对他说:【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

魏雪呈愣了片刻。

钟芝兰很深很深地,看了宿清一眼,而后道:【你们不要孩子,一劳永逸地避孕除了上环,就是结扎。】

这是她头一次毫不避讳地,和自己的孩子将这样略微有些私密的话题放于台面上来讲。

她对魏雪呈说:【结扎是一种选择,但不是用来做加分项的筹码。】

不该把两个人都需要的一件事,当做是某一个人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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