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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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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现在开始犹豫了,不得不说魏雪呈这一句话确实把他伤到了,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句话——

他想,魏雪呈究竟是因为太崩溃,脑子混沌了才会说这种话,还是魏雪呈真的对他们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想得太出神,宿清甚至忘记掸烟灰,等发现的时候他的无名指已经不慎被烫了一下,发红的皮肤一跳一跳地疼。

这算是又一种自作孽。

他看着那块皮肤,忽然用另一只手摸到自己的腹部。

隔着衣服抚摸伤痕仍有异物触感,宿清的眼神晦暗下来,他将烟头摁灭扔掉,起身回到了房间。

不管——魏雪呈是出于什么想法,说出那句话,都不重要了。不可以让魏雪呈再继续乱想了。

那就去愧疚吧,去愧对我。要魏雪呈愧疚,再简单不过了。

一夜无梦。

然而始料未及,宿清在第二天早上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带着一点温润的中年女声在电话中响起来,她问:“小清,我们可以谈一下吗?”

……

宿清一个人来到凯贝斯酒店,今天酒店内的阵仗似乎有点不一般,所有人都低着头不太敢说话,几个一看就是管理层的人员聚在一起,旁边还站着几个眉目肃然、人高马大的男人。

宿清知道他们是保镖,有一个他曾经还见过。

他径直走到他们身边去,那个他认识的保镖看见了他,冲他点了下头,侧身和其他人说了几句话。

宿清便被他们带着到会议室去。

酒店会议室在三楼,保镖一路都没说过话,直到宿清站到会议室门口敲门,这种过分的安静才被打破。

里面的人打开门,宿清走进去,恭敬地唤了一声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女人:“梁阿姨。”

梁夫人颔首应了,放下茶杯对屋内的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吧。”

她身边的人纷纷退了出去,最后一个人临走前还关上了门,等会议室内只剩下她和宿清两个人,梁夫人对着自己身前的另一张短沙发说了一声:“坐。”

那张沙发前有一杯备好的水,热气将玻璃杯氤氲出水雾,看着朦朦胧胧的。

宿清垂下眼睑,听话地坐在了她对面。

梁夫人先是冲他微笑了一下,而后才开口说道:“你和那个孩子的事,我都知道了。”

如此开门见山的交流,宿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梁礼秋不是会出卖他们的人,她也没道理把这些事拿去给自己妈讲,这样的话要么就是梁夫人自己查到的,要么就是宿家那边跟梁夫人通气了。

梁夫人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一样,又道:“你父母那边还没有找过我,是我觉得小秋前段时间有点奇怪,自己问来的。”观察了一眼宿清的神色,她继续道,“我也还没告诉过你父母你在我这边。”

宿清显然松了口气,“嗯”了一声。

他找梁礼秋帮忙最主要就是因为能瞒过宿家——慕姣绝对不可能把他和魏雪呈私奔了的事捅到梁夫人这边来,因此不可能往梁礼秋这边查,而梁礼秋作为梁夫人的女儿,在自家酒店开几个房间不需要登记身份证,宿家就算是花手段查他们也查不到。

他看了梁夫人一眼,斟酌了下语气:“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要说宿清不心虚是不可能的。

梁礼秋再怎么说也是他未婚妻,他堂而皇之带着别人私奔,让自己未婚妻的亲妈知道了,这种事情说出去谁都觉得不占理。但宿清也很明白,自己在梁夫人眼里不过也就是一颗棋子,梁夫人清楚梁礼秋压根儿不喜欢他,说不定也知道梁礼秋不打算和他结婚——她只要自己听话就够了。

宿清扪心自问,自己虽然离谱了一些,但把宿荀生和慕姣的心理拿捏得很死,宿家不可能为了找他搞出很大的阵仗。这样来看,他在梁夫人这里应该还不至于判重罪,梁夫人或许只是想要敲打一下他。

可下一秒,宿清整个人都懵了。

梁夫人此行似乎完全不是为了他,她说道:“小秋说那孩子和你有些关系,管你叫哥,”她盯着他,“他的妈妈叫什么名字?”

宿清错愕地看着梁夫人。

梁夫人怎么会问这个?他想,魏雪呈的妈妈,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任凭他怎么想,也无法将梁夫人和钟芝兰联系到一起,毕竟都是他出生那几年的事,那个时候宿家和梁家都还没接触过呢。

纵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宿清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梁夫人:“钟芝兰,他妈妈叫钟芝兰……更早的话应该姓宿,宿芝兰。”

这种名字上的事注定瞒不过梁夫人,还不如老老实实告诉她。宿清不知道梁夫人对“宿芝兰”这个名字究竟知道多少,也许,会不会知道他和魏雪呈是乱伦?

他被梁夫人搞了个措手不及,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注视梁夫人,试图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一点什么来。

梁夫人走了一下神,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她又和先前无异。

“和我说说吧,关于她的事。”梁夫人温声开口,分明语气也不强硬,却让人觉得她不容拒绝。

宿清的脑袋飞快转起来,梁夫人既然这样说,就代表她还不知道有关钟芝兰的事,也就是说她还不知道魏雪呈是他的亲弟弟。

乱伦这件事,宿清想尽量地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梁夫人又好像明白了他在打什么算盘。

梁夫人说:“我想听你像刚才那样,一点保留都没有地跟我讲。”

那杯水在空调房里很快就冷了,先前的水雾变成水珠从杯壁滑落。

梁夫人笑起来,温和道:“你也知道,很少有事情是能骗过我的,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做事情又有分寸,小清,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跟我打小算盘,是吧?”

宿清的下颌微不可见地紧了一下,他知道梁夫人是什么意思,的确,像梁夫人这样的身份,要调查一些事情实在是太过简单,何况钟芝兰的事是连他当年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孩子都能查出来七七八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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