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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多出一道光线时,她的情绪就消散得只让她选择拉起被子,在边上同类的怀中待着,营造永夜的错觉。
现在,她将尾巴放在他身上,自己现出大半个龙形将尾巴搭在他身上再垂到床下晃晃悠悠,他都不会说这些对龙类而言太过亲近了。
这是龙的想法。
人的想法,因为司空见惯,还了解了人类中各种关系定义并进行实践,这种事并不奇怪。
真正会茫然的只有那维莱特,但时间也不长,无论如何,事态已经进展到了这种地步,需要解决的并不应该是自己的情绪,而是,问题显然更大的同类。
作为人而言,她并不是一个适合与某一个人从一而终的人。须弥学者只对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的伴侣保持一段时间的忠诚,直到她觉得婚姻刺激多巴胺分泌让人放松的作用消失,她的类似于爱情的情绪便会干脆的消失,在平常的一日对当前的婚姻画上终止符。
她对婚姻的认知便是如此。
好在她跟人的关系不会进展到婚姻这一步,她不擅长情绪分析,因而只需要一段可控的、可以随时中止、不会牵扯进感情的关系——即须弥的学术家庭。
而作为龙,她对同类确实热情,如出一辙的热情,无论对方是阿佩普还是那维莱特。
性别在她这里无有意义,亲昵的举动不会因为他们的性别偏向而出现变化,她可以突发奇想的想与他孕育眷族,也可以突发奇想的想为阿佩普孕育眷族。
风确实足够自由。
这方面,她也足够像人,情绪和想法难以分辨,对所发生的事情——至少她对于他们之间的事——秉持着一种自由散漫的态度。
“我思考的是正确的吗?”
上面那几段是那维莱特的分析,发生在餐桌上,起因是清心想要用他再构建一个情感模型,充沛一下她的感情库,这过程里那维莱特也试着理解了一下她的情绪变化。
“撇去我不擅长的情感部分,你说的与事实相差无几。但关于眷族,你用错了词语,不是突如其来,应当算是深思熟虑。眷族是我将你们当做研究对象的媒介,了解自己的同类,建立一段关系并加以定义,都需要可以频繁见面的一个契机。”
餐桌上适不适合讨论学术问题,要看对象和所吃的东西。两个人相处时氛围比较轻松的,对学术问题的讨论接纳度会高一点。
她和那维莱特不是氛围轻松,而是双方都……没有对某一个定义理解透彻的自信。理论和实践相通,可理论是说不尽人类情绪变化的诱发条件的,其后采取的行动也不能完全概括。
算是结伴研究人类的情绪变动,尝试理解着目前所拥有的对对方的情绪是否可以完整的构筑出“爱”的概念。
可以肯定的是,清心这边是构筑不出来的,能从一堆心念里抽离出一星半点的涉及到“爱”的,不用谈及概率,绝对是因为这人背后有什么她要得到的东西。
这事就跟太阳东升西落一样,寻常,背后又藏着一堆知识。
她明晰自己,又托腮看着最高审判官在这课题里投入精力,让他的007生活更进一步。“爱”这个东西,容易无中生有,容易在含糊不清时被一遍遍的确认影响,涉及到另外一个人,还是确切有过亲密关系的人时,过高的责任心也会让爱从幽微难明处诞生。
越研究,掉的坑越多。
至于那维莱特有没有,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清心也不会做多余的事。她现在下不去梅洛彼得堡,犯罪事实被那维莱特否认,她也不能真的上审判庭指控枫丹最高审判官,将他送下去,那麻烦就更大了。
申请倒是递上去了,不过按照枫丹的程序繁琐程度,她可以期待一下公爵大人到水面上的时候碰到她将她顺手捋下去。
就是有一点,清心研究的时候不看时间,一个地方一待就是一天,下水找到水仙十字结社,采样的时候,记录下对方的研究资料时,倒是去过梅洛彼得堡在窗户外跟莱欧斯利见过面,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下不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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