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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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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脏问题现在还不知道原因,一定要重视起来,能不能养好……”她最后看了他一眼,“看造化吧。”

??她们离开之后,政迟一个人在会客室坐了很久。

??期间有护士来找他,说殷姚问他在哪儿,让他过去。政迟只是沉默着,面前的烟盅积起一座丘峰。

??“您是不想去,还是不敢去。”

??陈韩峰无论如何也习惯不了他这副模样。

??虽是从小看大的人,是雇主也是上司,偶尔也因为岁数到底大着一轮,忠心耿耿辅佐数十年光阴,有些话他说得,从前不必说,但如今不一样了。

??上一次见政迟这副缄默的模样,是他十七岁那年。

??政驭出国前夕,家里出了事,陈楣菱忍无可忍地给了他一耳光,眼里含泪,心里痛掌心也痛。

??她儿子已经长大了,越来越像他的父亲,却也有不同之处。

??外人总传者夫人是声嘶力竭地咒骂二少爷,但其实不是。

??她没有喊,甚至没有哭,她只是很累,用甚少对政迟温柔的语气,淡淡地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之前我说你不得好死,但是我后悔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我不在乎你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你走吧,想去哪里都行。”她说,“只是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这确实是她生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过了许久,久到陈楣菱已经离开,久到日落后,夕阳恢弘浓赤地包裹这间兰花香味四溢的温室,政迟才对着空无一人的花房,似乎有些迷茫地说,“可是母亲,我也是你的孩子。”

??外人都说他性子变了,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翻脸不认人什的么的,但其实陈韩锋跟在身边看在眼里,知道他只是不演了。老爷子托付他的时候说过,“我这孙子瑕疵不少,偏执疯魔,未来怕是会作茧自缚。有时候提提他,别真叫他不得善终。”

??“我知道您一直以来都在怕,但他……不是越遥,不是您大哥,也不是夫人。”他说,“我没资格指责您,但事已至此,或许有些情绪该受就得受着,您肩上要抗得何止一份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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