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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来的老百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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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反驳道:“不对,今年应该是壬戌年。”

胡轻侯呆呆地看着众人,好像事情不是她想得那样,她慢慢地道:“你们也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

一群山贼尴尬极了,这些年气候一年比一年糟糕,活下去都不容易了,过年没有丝毫喜庆,谁还会记得这么清楚?

一个山贼谄媚地笑道:“大当家,莫急,我们一定可以搞清楚的。”一个人两个人可能搞不清楚今年是哪一年,这么多人在一起,肯定有人记得清楚的。

众人争论了许久,还是与胡轻侯一起被掳的人拍板定音:“今年是壬戌年!”

众人用力点头,欢喜地看着胡轻侯,仿佛决定了一件重大无比的事情。

胡轻侯死死地看着一群山贼,壬戌年?我要是知道壬戌是哪一年我就是北大历史学教授了!

通过年份了解世界的手段破产,她满怀希望地继续问道:“那么,当今天子是谁?”

老实说,“当今天子是谁”才是最最最简单确定时代的办法,就算告诉胡轻侯如今是“某某三年”,除了极个别的年代,胡轻侯依然搞不清楚此刻是哪个朝代。

“天子是谁”就简单了不止一点半点,除非遇到了架空,不然天子姓赵,运气好就是到了宋朝,天子姓朱,那多半就是到了明朝。

一群山贼又一次呆呆地看着胡轻侯,胡轻侯吃一堑长一智,瞬间懂了:“你们不会不知道天子是谁吧?”

一群山贼用力点头,理直气壮极了:“天子就是天子咯。”

“我们哪里知道天子是谁?我们又不是官老爷。”

“天子是谁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人更是小心地看着胡轻侯,体贴地道:“大当家,听说问天子的名讳会被砍头的。”

一群山贼用力点头:“对,好像要砍头的。”

“大当家在我们这里但问无妨,千万不能问别人,会被官府抓了砍头的!”

胡轻侯冷冷地看众人,问出了最后的问题:“本朝国号是什么,你们总该知道吧?”

然后绝望极了:“你们不会又不知道吧?你们是从火星上来的吗?”

一群山贼无辜极了:“国号?那是大老爷才知道的事情。”

身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苦可怜百姓,只要知道地主老爷是谁,佃租是多少就足够了,其余事情关老百姓P事,知道国号帝号年号难道还能少交赋税不成?

胡轻侯恶狠狠看着众人,深呼吸:“要冷静,不要暴躁,要理解他们,其实他们不知道皇帝、朝代是很正常的,我也不知道杭州市长浙江省长是谁……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不是遇到了一群假的老百姓!哪个穿越者能比我更惨!”

一群山贼眨巴眼睛,完全听不懂胡大当家在说什么,穿越是什么东西,杭州在哪里?浙江是哪条大河?

……

天色渐黑。

胡轻侯与胡二丫理所当然的住进了最大最结实的茅屋中。

胡二丫抱着一只猪前腿,兴奋地四处张望。

茅屋中有不少东西从来没有见过,漂亮的木箱子,漂亮的铜镜,漂亮的扁担,漂亮的衣服,样样都好漂亮。

胡轻侯随便扫了一眼就没了兴趣,她在房间中慢慢地活动手脚,一边仔细地反思今天的得失。

茅草屋外,有人恭敬地叫着:“大当家。”

胡轻侯握住刀柄,侧身推开了门,又等了几秒,这才走了出去。

那与她一起被掳进贼窝的二十余人跪在茅屋外,谄媚地笑着,见她出来,急忙恭敬地道:“大当家。”

胡轻侯冷冷地道:“什么事?”

一个老人微笑着道:“大当家是贵人,身边怎么可以没有几个丫鬟小厮,老汉村里有几个合适的人,正好可以伺候大当家。”

跪着的人群中,几个年轻女子和孩子走出了人群,低头看着地面。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那个老人,心中再一次对自己的幼稚感到了鄙夷。她还以为这些人想要求她允许他们离开山寨,投奔平山县,不想这些人现实得很。

胡轻侯看着几个出来“伺候”她的人,那个被她救下的美貌女子赫然就在其中。

那老人赔笑道:“翠花不懂事,没良心,大当家救了她,她竟然跑了,真是丧尽天良,不如以后就作为大当家的奴婢,任由大当家打骂,就是打死了,也是她的福分。”

那美貌女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胡轻侯盯着众人,放声大笑:“胡某站出来是因为胡某心情好,想要杀个人,关她P事?都给我滚!”转身进了屋子。

屋外,一群人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欢喜极了:“大当家对着我们笑了!”

那老人大声地对着四周看热闹的山贼道:“我们是大当家的亲信,大当家看到我们当然要高兴了要笑了!”

一群人用力点头:“对!我们是大当家的亲信!”

有男子开怀大笑:“大当家问过我杭州在哪里呢。”

一个女子道:“大当家上山的时候扶了我一把呢。”

一群人得意洋洋地看着四周的其余贼人,只觉自己与大当家同甘共苦,患难与共,交情深厚,自然是大当家的亲信,比其他贼人地位高了一大截,在山寨中可以横着走。

去平山县?平山县有人罩着他们吗?有肉吃吗?能横着走吗?遇到贵人是一生难得的机缘,这都抓不住,简直枉为人了。

“守住了四周,我们是大当家的亲信,要守护大当家的安全。”一群人大呼小叫,纵然是蚊子也休想越过他们进入大当家的屋子。

屋内,小女孩扯着猪前腿,兴奋地对胡轻侯道:“姐姐,吃肉肉!可好吃了!”

胡轻侯摸着小女孩瘦瘦的脸,柔声道:“姐姐给你换个名字好不好?”

小女孩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睁大了眼睛:“好。”

胡轻侯低声道:“‘羔裘如濡,洵直且侯。彼其之子,舍命不渝。’姐姐是胡轻侯,你就叫胡轻渝。”

小女孩扁嘴:“没有二丫好听。”

她悄悄看着姐姐,有些无奈地甩手道:“那我以后就叫胡轻渝了。”

胡轻侯把她高高举起:“你以后就是我的妹妹胡轻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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