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王八之气?(1 / 2)
山顶有个山贼的寨子,虽然这座山的地势并不险要,山也不够高,站在山顶完全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气概,但山贼们毫不在意。
太行山脉连绵万里,高山都在深处,远离城镇,身为山贼难道为了一座高山而吃草吗?
“我说……”几个山贼蹲在山寨一角晒太阳,一个山贼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四周,四周一群老弱妇孺要么同样在晒太阳,要么在聊天,谁也没有在意他们。
他这才对某个山贼道:“……大牛哥,为什么你就让二蛋当老大呢?我们有八十几个人呢,二蛋只有六十几个人,当然是你做老大,二蛋做老二。”
他语重心长地道:“大牛哥,山寨有百十人,是个不小的基业了。”
虽然这八十几人或者六十几人其实加起来一共只有二十来个年轻男子,其余都是老弱妇孺,但是自古以来实力强弱是按照人数计算的,谁管是老弱妇孺百十人,还是精壮武林高手百十人。
其余山贼同样不满,身为山贼,谁拳头大,谁兄弟多,谁就该是老大,他们这伙人明明人更多,为什么怕了二蛋?
某个山贼大声道:“大牛哥,只要你吭一声,今晚我就带兄弟们干掉二蛋!”
他转头四顾,浑不在意被二蛋的人听见,八十几个人难道还怕六十几个人?大牛哥才应该是山寨的大当家,就是说到天边也是这个道理。
其余人鼓噪着,村子里就是谁家儿子多、谁家人多,谁家就最有势力,其他人家就要让他们三分,当了山贼当然也一样,人多就是势力大嗓门大,可明明人最多的大牛哥莫名其妙被压了一头,连带他们都矮了半截,简直是丧尽天良。
一个山贼愤愤地道:“前几天分野菜糊糊,我比二蛋的人少了很多!”
他没和其余人比较,只记得二蛋的人分野菜糊糊的时候手不停地抖,勺子里的野菜糊糊根本就不满,就是刻薄他了。
可他没敢当面争执,二蛋是大当家,二蛋的人就是大当家的人,他怎么可以与大当家的人闹起来,那岂不是被大当家抓了把柄穿小鞋?他忍到了今天才找到机会在大牛面前诉苦。
其余人叫着:“大牛哥,你一定要当大当家!”只要大牛当了大当家,他们就鸡犬升天了,以后分野菜糊糊的肥差就是他们的了。
大牛蹲在那里憨厚地笑,任由其他人怎么挑拨,他都打定了主意绝不做大当家。他从小就记住了一个道理,出头的橼子先烂。
若是当了大当家,被官府抓住后肯定要被砍头的,那叫什么来着,“只诛首恶,余皆不究”,只有二蛋这种白痴才当大当家呢。
大牛憨厚的笑容中满是智慧和得意,他的人手比二蛋多,二蛋敢不给他面子试试?
他大权在手,人多势众,做个二当家依然可以吃香喝辣,为什么要当大当家被砍头?
大牛对鼓动他做大当家的人不屑极了,这些蠢货哪里知道他的神机妙算?但这件事不能说穿了,不然被二蛋知道就糟糕了。
他对众人憨厚地笑着,道:“大家伙儿别闹了,快去干活。”
其余几个山贼无奈极了,转身招呼山寨中众人修理栅栏。
这个“山寨”建立了几个月了,可是只建了一些茅草屋,原本定下的砖石围墙因为搬运山石艰难,变成了粗木围墙,又因为砍伐搬运粗木同样艰难,又变成了木栅栏,可哪怕如此,也没什么人愿意做。
一个山贼对着众人呵斥着:“还不去干活!”
有老人懒洋洋地不理会,他是二蛋的人,凭什么要听大牛的人指挥?
有妇女大怒呵斥:“我和大牛是一个村的,他见了我还要叫声二姨,你凭什么命令我?”
有男人吐唾沫:“我们是山寨的元老,凭什么我们干活?你叫新来的去干活!”
众人互相推诿,谁也不愿意只有自己干活而别人闲着。
有人叫着:“等大当家抓来了新人,让新人干活!”
众人一齐叫好,就该新来的干苦力活。
大牛脸色微变,该死的,难道二蛋看穿了他的计谋,想要多抓些人,扩大势力?
山寨门口,有山贼叫道:“回来了!大当家回来了!”
众人欢呼,纷纷跑到了山寨门口,只见十几个山贼押解着二三十人向山寨走近,走在最前方的正是大当家二蛋。
大牛看着那二三十人,脸色铁青,按照山寨的规矩,这二三十人自然是属于二蛋的人,如此二蛋的人就比他多了几个了。
“王八蛋!”大牛心中恶狠狠地咒骂,飞快地从记忆中的门阀谣言故事中寻找对策。
胡轻侯跟着被掳的众人慢腾腾到了山顶,看看那大门都没有的山寨,心中大喜过望,等到天黑,这种山贼窝分分钟就能逃出去。
她悄悄握紧了衣袖中的菜刀和剪刀,那些山贼太业余了,只是抢走了她的包裹,完全没有想过搜身什么的,她一定可以带着小女孩逃走的。
只是,没了野菜馒头,她能够坚持几天?她情不自禁的手上一紧。
胡二丫感觉到姐姐的手一紧,以为与她打招呼,兴奋地低声道:“姐姐,我有馒头。”
她轻轻地拍胸脯,鬼鬼祟祟地掏出小半个馒头,塞到了胡轻侯的手中。
“姐姐,吃馒头!”胡二丫的眼睛发亮,她一直舍不得吃,现在可以给姐姐吃了。
胡轻侯将馒头塞回了胡二丫的手中,低声道:“快吃了它,被人看见就要抢走了。”
胡二丫用力点头:“姐姐,你吃!”
胡轻侯看着胡二丫亮闪闪的眼睛,许久,笑着道:“二丫乖,你快吃了,姐姐不饿。”
胡二丫又将馒头小心地塞进了怀里,轻轻按了一下,唯恐掉了。
二蛋带着众人大摇大摆地到了山寨中,左顾右盼,得意非常,对被掳的众人厉声道:“以后你们就是我二蛋的人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大声地笑着,目光在新来的人之中反复地扫,终于确定了目标。
“那个娘儿们,今天陪我睡觉!”二蛋握着腰间的刀柄,大声地道,理直气壮,豪气干云。
身为山贼老大就是可以睡最漂亮的女人,这就是强者的风范!
四周的山贼谁也没有觉得有错,山寨中稍微漂亮点的女人都被二蛋和大牛睡过,这就是当老大的威风。
有山贼叫道:“这次的婆娘屁股真大,大当家真是好福气啊。”
有山贼叫道:“胸也很大,大当家艳福不浅。”
四周(淫)笑声不绝,那二蛋更是大笑,眼神之中(淫)欲满溢。
胡轻侯浑身一怔,呆呆地看着天空。
美好淳朴的古代,替天(行)道的好汉……我其实知道的,只是欺骗自己,不愿意相信。
被那贼头指着的女人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求助地看向四周,可是与她来自同一个村子的人个个不作声,有的低头看着地面,有的鄙夷地看着她,有的幸灾乐祸,哪怕平日讲道理,维护村里秩序的良善长辈同样默不作声。
那女子颤抖着对二蛋道:“看你模样,也是种地的贫苦人,你怎么可以说这种无耻的话?”
二蛋与无数山贼哈哈大笑,有人大笑:“哪来的白痴?”有人更是粗言秽语不绝。
那女子心中冰凉,看着四周,颤抖着道:“你们也有母亲、姐妹、女儿,难道能看着她们被人凌(辱)吗?”
四周的山贼们继续大笑,丝毫没有往心里去,有人叫道:“大当家,这个女人让给我吧!”
二蛋傻笑着呵斥:“滚!那是我的女人!”
那女子用最大的力气道:“我听说淫人(妻)女者,必有报应,你就不怕报应吗?”
山贼们笑弯了腰,报应?这世界有报应吗?
二蛋看着那女子雪白的皮肤和曼妙的身材,再也忍耐不住,大步走向那女人。
那女子在人堆中不断向后退缩,而其余人纷纷避开她。她惊慌地叫着:“张大叔,王大婶,赵大爷,救我啊!”
一个村子的人只是躲开她,更有人出手推开她,唯恐被贼头迁怒。
有老者慢慢地道:“孩子,就忍忍吧,这就是命啊。”
那女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其余人,这辈子没有这么寒冷过。
二蛋大步追进了人群中,狞笑着伸手去撕那女人的衣衫:“美人,让大爷来疼你!”
四周无数山贼(淫)笑,哪怕是那些老弱妇孺同样咧着嘴,附和地笑。
几步外,抱着脑袋缩在地上的胡轻侯陡然向前跃起,手里的剪刀狠狠地刺向二蛋的眼睛。
二蛋措手不及,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没有寒光,却尖锐到令人心寒的剪刀,伸手挡在眼前,同时脚下用力,竭尽全力向后跳跃。
剪刀瞬间刺穿了二蛋遮挡在眼睛前的手掌,继续向前!
时间仿佛放慢了几百倍,山寨之中(淫)笑声不绝,微风卷起的灰尘在空中停顿。
胡轻侯凌空跃起,身体极力前倾,手臂奋力指向二蛋,而二蛋向后倒跃,刺穿二蛋手掌的剪刀尖距离二蛋的眼睛只有几寸,并且不断靠近。
二蛋用尽全力向后仰头,心中的绝望到达了顶端:“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成为山贼王,我要拥有几万个女人,我还没有享够福!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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