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逆案(1 / 2)
沙??沙??
夜色昏沉,只有凌乱的脚步声在山林里回响不休。以这样的搜寻方式,莫说是人,就连一只鸟都无处遁形。
谢无猗裹紧披风,屈身藏在一棵枝叶茂密的树上,屏息观察下面的动静。虽然料想他们找不到自己,她还是死死压住右臂的伤口,防止草药和血腥味暴露她的位置。
“殿下,这边也没有逃跑的痕迹!”一名护卫凑到走在最后那人身边,小声咕哝道,“真是奇了,跑了大半《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住了她的面庞,雨水顺着深紫色的披风流下,直淌到门口。
谢无猗沉默片刻,慢慢摘下兜帽,放缓呼吸道:
“范伯父,好久不见。”
闻听这个称呼,范可庾猛地瑟缩了一下。他连滚带爬地起身,喉咙嗬嗬作响,血液仿佛在飞云掣电的瞬间贯走了全身经脉。
在微弱的火光下,谢无猗的肩颈显得格外修长,高耸的鼻梁在素白的面颊上投射出一道阴影。还有那双比明珠还灿烂的瞳眸,那支莹润通透的白玉簪,都模模糊糊地和范可庾的噩梦重叠在一起。
难道是……
范可庾不禁喉头梗住,再三确认后,他方试探性地问:“是……小蔚吗?”
“当年军粮押运案的涉案之人尽被株连,伯父居然在麓州安然无虞?”谢无猗探寻的目光在范可庾身上逡巡一圈,“您应该很清楚我的能耐,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看着范可庾额角滑落的汗水,谢无猗心中不觉冷笑。
她从九岁就开始游历江湖,最清楚该如何“严刑逼供”,她叫他“伯父”完全是看乔椿的面子,想兵不血刃地求得真相。
谢无猗庆幸他还活着,更恨他还活着。
在一个懦夫眼中,三百身首异处的同僚故旧,与他何干?
范可庾脑子“嗡”的一声,谢无猗能在这荒山野岭堵到自己,摆明了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没有办法,只得僵硬地跟随谢无猗走进观音像后的暗室。
二人站定后,谢无猗直视范可庾,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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