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桃花源记(13)(一更+二更+12.8w……(2 / 2)
不过想了想,好像她遇见的和鲁长风那个从没见过面的奥哥有关系的人,精神状态都不咋地……
哦,晁宥乾的精神状态倒是很稳定,他比较擅长让除他以外的所有人精神状态不咋地。
管红雁麻木地倒了一杯大麦茶,把塑料壶放在了桌子中间:“你们想喝自己倒啊。”
烧烤摊上面的白烟袅袅,过了一小会,太阳从天上降了下去,夜风若有若无地开始刮来,白烬述转移到上风位上,终于屈尊降贵似的站到了管红雁身后。
别人在吃饭,他在旁边幽幽说道:“所以按照现在的情况,目前所有找到了尸骨,确认下来了是失踪者的这些人和桃花源没有关系,说不定和这个空间内的规则也没有关系,就是单纯的倒霉罢了。”
管红雁被这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弄得悚然一抖,没好气地转身:“吴宗梓你鬼吗?走路没声音的?”
顶着她忿忿的眼神,吴宗梓面色平静,继续说道:“而且像是禹一铭这样的情况,在几十年前的那个桃花村内还出现过一次,要是能从孙老师那里拿到当初失踪者的照片,那就能确定是不是进入那里的人一定会身体消失了。”
“要是这样的话,失踪的尸体去了哪里就是调查重点。”
管红雁被他说的话吸引走了注意力,顺势跟着也想了下去:“那也就是说,如果这样的话,这些尚且还有尸身的人确实不会是桃花源村民中的一员。”
能够被打捞出尸骨,说明这些人要不就是纯倒霉,失足滑进了深坑里面丢了命,要不就是和他们一样按照那个顺序进入了桃花源村庄,然后在识破了其中的障眼法之后脱离了出来,却发现自己现在身在一个几十米的深坑下。
那个年代,手机这种移动通讯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别说打电话,这是个平时就没什么人上来的荒山,在上面喊破喉咙恐怕都没有人来。
所以这些人即使从里面出来了,也无法离开深坑,最后只能活生生饿死在其中,化为几十年后的一架尸骨,等待着亲人的认领。
“运气好,的身上有能够证明身份的相关证件,尚且还能在几十年后回到家乡。”吴宗梓声音淡淡,好像说的不是多么惊悚恐怖的话题似的。
下一句已经被鲁长风缓缓接了下去:“而运气不好的……”
“就只能和深坑底部的淤泥融为一体,变成现在都不知道姓甚名谁的一捧白骨了。”
弹幕上面,飘过几条相关话题:
【所以这个消失的尸体到底什么情况,有人看懂了吗?】
【没有。】
【没。】
【你在想什么,这可是规则类考核,我要能看得懂,我当初就不会加考其他附加项了。】
【有一说一,确实。】
【确实。】
【规则类考核,大家不都是云里雾里从头看到尾,然后在规则出来之后疯狂撒币招揽队员的吗?】
【也不是,还有情况是所有人云里雾里到最后,结果考核队员也没有得出结论,大家一起懵逼的结束考核的。】
【笑死。】
“分析的很好,下次不要分析了……”折叠桌旁,许子尘声音弱弱,“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我们在吃饭。”
有什么是不能回家说的吗?
非得要在吃饭的时候聊这种倒胃口的话题?
“哦,我吃完了。”吴宗梓轻飘飘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角,找了旁边一个远离烧烤摊的位置去朝孙老师要那个失踪的二子照片了。
剩下桌上的管红雁怜悯地瞥了许子尘一眼,示意他转头。
许子尘转头,只看见鲁长风正在专心致志和一串烤韭菜搏斗,察觉到他的视线,还抬起头十分茫然地眨了眨眼:“许哥,怎么了吗?”
“……没怎么,”许子尘很惆怅,把自己的盘子往鲁长风那里推了点,“你多吃点,把我的份也吃了吧。”
鲁长风:“那多不好意思。”
然后他顺畅地收下了许子尘的菜。
许子尘坐在烧烤摊桌子上面,忧郁地盯着整桌子除了他之外似乎都没有收到影响的探索队员们吃饭,被管红雁嫌弃地挥手:“赶紧走,你这么盯着我吃不下去。”
“那你怎么就觉得我听你们分析吃得下去呢……”许子尘幽幽。
“废话少说,”管红雁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你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许子尘环视一周,最后终于搬着凳子凑到了吴宗梓身边,探头往他手机上看:“吴宗梓,你干嘛呢?”
“找孙老师要照片。”吴宗梓给他侧着展示了一下他和孙老师的对话框。
孙老师说隔壁家已经和他们整个小区断了联系几十年了,他那个时候年纪小,现在只记得当时隔壁家老二走丢了,至于隔壁家老二长什么样,他早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村子里的老人可能还记得。
孙老师回了几条信息,说他看见他爸在小区院子里,这会还在和其他村子里的老人下棋,他下去问一下。
过了一会,对面回过来的消息也很无奈,村子里面的其他老人也没有照片,而且这不是能不能找到的问题,是那个年代照相机本来就是一种奢侈品,再加上桃花村在成为拆迁户之前就是一不富裕的小破山村,二子从生到死就没见过照相机,更不用说能找到照片了。
“嘶……那怎么办啊?”许子尘在旁边看着比吴宗梓还急,“那你能不能给他们画出来桃花源中那些人的长相,然后让他们认啊?”
吴宗梓淡淡瞥他一眼:“我不会画画。”
“那怎么办……”许子尘咬牙切齿,“我最讨厌这种调查到一半线索断掉的感觉……”
白烬述收回视线,重新给孙老师发了消息:【那村里面其他人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这应该是记得的吧……村里老人挺多的,拼拼凑凑也能大概描述一下。】孙老师那边回的很慢。
【你等一下,我爸这会还在楼下,我再去问问。】
白烬述这边举着手机等了半晌,等到了一通视频电话。
许子尘听见视频电话的声音,凑了个头过来,电话那端,是一个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接通电话之后喂喂喂了几声,然后旁边才出现孙老师的声音:“爸,对面接了。”
“哦哦哦接了是吧!”那边的那个老人眼神在手机上找了半天,“就是这个是吧?”
“对。”孙老师点点头。
“那个,小伙啊,”孙老师的父亲想了想之后说道,“二子很好认的,他小时候摔了一跤,把额头划了,是村上赤脚医生缝的针,没缝好,伤口长好之后就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疤。”
白烬述的神色若有所思。
“爸你再说点。”旁边孙老师催促道。
“这我不还得想吗……都这么多年了,你猛地一下问我他长什么样,我还真的只能记得那道疤,”孙老师父亲想了想,干脆抬头朝着对面的一个老头喊道,“老王头,你记得不?”
“我?不记得了,”摄像头拍不到那个老人,只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你现在问我隔壁老甘和他媳妇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哎……过去太久了,”孙老师父亲拍拍桌子叹气道,“当初我还天天去老甘他们家里呢,现在想想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样了……”
“谁家啊?”有人从后面提着棋盘路过好奇道。
“老甘家,”孙老师父亲挥挥手,“这几天桃花山不是出事了,我儿子说公安调查着呢,有人来问当初老甘家二子长什么样,我想着是不是人找到了。”
原来孙老师是这么说服自己父亲的。
许子尘不由得轻轻咳嗽了一声,本来坐的歪七扭八,现在在不由自主在镜头前面坐的端正了起来。
电话那头,提着棋盘路过的老人哟了一声,凑了过来,看着视频对面的两个人感叹道:“警察同志啊。”
“我想想啊……”这个老人托着下巴想了想,“老甘家二子……长相真没什么特殊的,不过这小子有点陂。要是现在辨认的话,不知道能不能从骨头上面看出来受过伤。”
“啊?哪有?”孙老师父亲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有啊,”那个老人点点头,“二子小时候下河的时候伤到过骨头,后面虽然恢复了但还是有点腿脚不利索,走着的时候看不出来,一跑的话就很明显了。”
他压低声音,小声对着孙老师父亲说道:“不然为什么当年那五个小子里面丢的是他,老甘家二子腿不行,跑不快,跑着跑着其他人都从林子里出来了,就他还在林子里叫鬼给抓了,这才丢的。”
“老甘当初和他们撕破脸就是说其他四个腿脚方便的,亏了良心骗他家二子上山,明明知道他跑不快还要拉着去桃花山,拿着他给自己垫背,这才出事的,”那个老头越说越玄乎,“这事说到头上,还是咱们当初那件事闹的……”
他叹息似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当初那几个道士打扮的人上山来,咱们就不应该为了那点钱去山上砍树,我记得当时咱们小时候山上还有个村子,后面也不知道去哪了,会不会那个就是……”
“行了行了都什么社会了,”孙老师父亲一脸嫌弃地把摄像头移了移,“人家警察同志还在对面呢!”
旁边那个老头恍然大悟似的抬起头:“哦对对对,哎你看我这脑子。”
他赶紧低头解释道:“那个警察同志啊,二子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当初那个年代没什么法治观念,上山乱砍树给后面万林市的绿化添麻烦了啊……”
老头低下头提着棋盘殷殷切切嘱咐几句,最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孙老师举着手机到了家,看见对面两人一副想问什么的表情,脸色无奈道:“你们是想问我爸当初那个事是吧?”
他抿抿嘴,脸色很无奈:“刚刚那个是村子里面一个叔,这事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初他跟我爸还年轻的时候,有一天,村子里面来了一队道士打扮的人,说想要找人帮忙砍树,按照砍的数量给工钱。”
“我爸那时候和村里好几个其他叔还年轻,听了这个就跟着去了,去了才知道是要去桃花山上面砍。”
“那时候桃花山上面还没有这么荒,据说山上有很多远远看去一年四季也不长叶子的树。他们上去之后那个道士模样的人就说,说这些不长叶子的枯树全部都是上好的雷击木,而且击的还是桃树,是辟邪的好东西。”
“所以就指挥着我爸他们去砍树,砍完之后那几个道士模样的人,还给他们一人给了一个桃木做的牌子,说是用来辟邪的,可以当做家传宝往下传。”
“那个山上面闹鬼的事情传了很久了,只是一直算是个传说,没什么人去证实。后来这个桃木辟邪的事情传了出去,有人就想上山也砍点,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也做个辟邪牌,”孙老师有些不赞成地抿抿嘴,“结果这些上山之后,却在山中看见了一些像是鬼一样的影子,走过去的就散了。”
“后来好几个人都见到了鬼影,就有人说是因为那些道士把本来镇压这个山下邪魔鬼怪的桃树给砍了,这个山上以后没有桃木镇了,里面的妖魔鬼怪就都要跑出来了,然后这传言才越来越玄乎,”他无奈地摇摇头,对着白烬述他们摊摊手,“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学物理的学生信不信,反正传言就是这样的,据我爸说也确实是在桃木没了之后,就老听见有人说山上闹鬼,在他年轻的时候也失踪了几个。”
“后来二子没了,上山找人的猎户伐木工里面有一大半都是当年收了那些道士钱去砍桃木的,”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二子他爸妈和村里人断交也是因为这个,他爸妈从来不砍树,就守着家里的地,所以他们觉得是村里其他人年轻时候做的孽最后报应到了他们儿子身上,几十年来再也没和当初的同村邻居们见过面。”
这句话说完,视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白烬述的神色满是思索,孙老师那边似乎有人在叫他,他匆匆应了一声,对着手机说道:“我女儿叫我,我先挂了,刚刚我市局朋友来电话了,说下午两点半可以过去,你们记得准备一下。”
视频电话挂断,白烬述却一直维持在刚刚的动作上,显然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许子尘,”他忽然抬头,“你脱衣服。”
“啊?”许子尘一脸茫然,“我……在这脱衣服?”
大马路上?
不太好吧???
“脱就行了。”吴宗梓轻声啧了一声,直接上手开始试图扒他的上衣。
“哎哎哎哎我自己来!!!”许子尘一把拢住自己的领口,在路边路人奇怪的视线下往后缩了缩,轻咳一声疑惑道,“那个,你让我脱外套,总得先跟我说你要干嘛吧?”
在毛绒小章鱼同样质问的眼神中,白烬述继续啧了一声,言语十分简略道:“拍照。”
“拍什么啊?”许子尘嘀嘀咕咕脱了外面的外套,然后把T恤朝上拉了拉。
过了几秒之后,他听见吴宗梓平淡地声音:“好了。”
“你拍什么?”许子尘好奇地凑过来。
“后背的伤。”白烬述把照片直接发到了群里去。
几声收到消息的提示音后,饭桌上的其他人好奇地打开了照片,然后难以言喻地看向了吴宗梓的方向。
“吴哥,这什么啊?”鲁长风扯着嗓子问道。
“许子尘的背呗。”管红雁在旁边嘴快道。
“但宗梓拍这张照片肯定不是为了拍许子尘的背吧?”云广声音温和道。
“你们看这个照片像什么?”白烬述忽视了许子尘控诉的眼神,语气十分平淡道。
“这不就是我们进入那个村庄之后发现的背上的印记吗?”虞妙姣语气奇怪,“我们当时说这个像是被拖拽之后留下的痕迹,但是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消下去,有点奇怪。”
“蛛网或者树根?”张科开口,“我记得当初我们是这么分析的。”
“还有。”白烬述说。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东西,”他语气顿了一下,“像是被雷电打过之后的留下的疤痕。”:,,.
</div>
<script>_ad_hf();</script>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