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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融解凛冬,浮光缀满绿酒。
隔着香槟泡沫,傅真眼前摇曳着一群金迷纸醉、不识愁滋味的年轻男女。他们踩着流荡靡丽的节拍,豪掷珠光宝气,碰杯,缠吻,尽情挑'逗嬉闹,气氛暖和得不像下雪天。
而她身后,空盏轻抛,芝玉煌煌照庭宇。
晏启山从身后将她拥满怀,以一种穿风衔月的姿态,在她耳边温温热热地笑,皮肤上的香味凛冽中带点柔情,“我们真真喝醉了么?怎么见了哥哥就跑?”
“看你和朋友在约会。”傅真心情平静得像吹不出皱褶的流年。
他们那种人,什么都不缺,没有深刻的情绪,连喜欢都浅尝辄止、兴致缺缺。温存款款只是禀赋使然,犹如写在水上的歌,偶然闲谈一遭,转瞬即逝。
但人生是有限的,她不能向虚处求实在,往无着落处寻真意。傅真目光松散,眉间一点怅惘,由于饮过酒,脸上两坨粉红端端可爱,像极羞怯的涨潮。
晏启山了然,俯首轻轻一笑,嘴唇若即若离地擦过她耳廓,说起情话吹灰不费,“谁也没你重要,我这不丢下他们来找你了么。”
那刚才算怎么回事?那个女的是什么人?傅真问不出口。
晏启山也没有解释,堂而皇之地搂着她,霸道又温柔,身体和她贴得很紧,旁若无人地和她调笑,仿佛此前他和别人香'艳旖'旎的场景只是她的幻觉。
周围许多女孩目光漠然,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视线停留在晏启山身上。
同为女人,傅真很明白那种眼神。
有些人,你很看不上她,哪哪都不觉得好,冷眼旁观,实在普通。可偏偏她身边的男人渊渟岳峙、天之骄子,惊鸿一瞥,一生沦陷,你很看得上。可他不是你的。所以你只能妒忌地想,凭什么?要是我运气好一点,我也可以遇到这样的人。
但实际上,那不是运气,是她的青春和赌注。青春谁都有,可几个狠心赌得起?
为此,她花光了勇气,也没了羞耻心。
想想包里还没有拆封的米非司酮,傅真醉眼朦胧地回头看他,笑着亲了亲他脸颊,撒着娇,“三哥,我走不动了。
“那三哥抱你?”说着,也不等她同意,一把将她竖着抱起,往沙发上一座。乍一看还以为抱幼儿园小女孩,仔细看才看得出端倪。
傅真皱眉深呼吸片刻后,才有力气红着脸小声斥责他,“晏启山,你别摸了。我朋友还在呢!”
但他借着衣物遮掩,偏不停止动作,还要口头上占便宜,“不让摸?那回去后我舔可以吧?包你满意。”
“晏启山!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这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傅真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急得伸手捂他嘴。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恨不得立刻推开他,骂一句臭流'氓,色死你算了。
晏启山笑着轻揽她肩膀,另一只手端起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真真,这是你男朋友?你……还好吗?”
晏启山派头嚣张,林慧丽刚才被震慑住了。这会儿瞅着空挡,才得以和她打招呼。但语气吞吞吐吐的,表情也惊愕难当。
显然,刚才她咬唇忍耐的表情没瞒得过好友。傅真瞬间耳朵红透,选择性地没有避开第一个问题,只点点头宽慰到:“我没事。”
紧接着,她手机收到短信:你记得做好措施。我还有事,先走了。开学见。
没想到林慧丽这就要走,傅真连忙起身想去送。晏启山拉住她,语气淡淡的,“门口又不是打不到车。”
林慧丽也连忙推辞说自己认得路。但傅真还是坚持,“我们女孩子有私房话要说。”
走了两步后,林慧丽说,“真真,你别送了。你家那位一直往这边看呢。”
“他才不是我家那位。”傅真嘴里否认,人却已经转身往回看,刚好就这么对上晏启山的眼睛。
晏启山笑一笑,举起举杯示意她快回去。还挺温情脉脉的。
可那个女dj又坐在他旁边,虽然已经披上了外套,可胸线依然十分抢眼,交谈间时不时白生生地摇漾。
傅真气得扭头不理他。
“既然喜欢,就赶紧回去看牢点。”环境使然,身为港女,林慧丽对桃色绯闻见怪不怪。
但身为朋友,她神色担忧,“但我得提醒你,有一类人,他们生在金字塔尖,手握社会顶层资源,长得也出类拔萃,渣只是他们微不足道的小缺点。”
“我知道。”傅真点点头,“等雪一停,路通了,我就走了。我爷爷奶奶还在等我回富阳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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