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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醉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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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个同住宫里,一起长大,一直以来都偶有互相走动的。

平时谁得了什么好物件,会邀其他人前来观赏,尤其遇上雨雪天气休了学,也常会聚在一起煮茶吃。

傅云琅往尉迟澍这边来,并不算什么出格之事,自然光明正大,也无需避讳宫人。

只是,她自己心思不纯,又加上这是头一次独自私下来找尉迟澍,就不免生出几分顾虑。

行至璟瑄殿门前,傅云琅道:“你先问问,看尉迟澍殿下是否也在歇午觉。”

这时辰睡午觉是晚了些,但是因为宴会耽搁了时辰,加之席上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饮酒,回来无事少不得要睡一觉醒醒酒。

话落,再往前走了两步,傅云琅刚要止步,不期然看了眼院子里头。

那院里是一方小小的花园,一株葡萄树,好像是从尉迟澍搬进来之前就有的,生长茁壮,每逢春夏季节,葡萄藤爬满院里的一整条架子,就是夏日纳凉的天然凉棚。

彼时,尉迟澍就在凉棚底下铺了张席子,靠着几个硕大的迎枕歪在院子里纳凉。

原来可能精神不济,正无精打采的眯着眼,听了门外动静他便抬眸看来。

见着傅云琅站在门外,他眸色先是隐晦一闪,却并没有多少意外,然后又往旁边移开了视线。

傅云琅有备而来,自是不会与他拿乔,暗暗提了口气,主动走进门去。

偏殿里的朔风听见脚步声,匆忙冲到门口,见着是她,意外之余又立刻识趣缩了脑袋退回去。

青穗本分的先找了个阴凉的角落站定。

傅云琅直直走到尉迟澍面前。

他撑起一条长腿,歪着身子斜倚在凉席上的模样属实坐没坐相,傅云琅微蹙了下眉。

他却佯装看不见,只冲她晃了晃拿在手里的全彩釉的富贵华丽的大茶盏:“醒酒的凉茶,你要来一杯吗?”

傅云琅虽是在凤鸣宫吃了梅子汤出来的,可她喝多了酒,又烈日下走了一段,此时看着他杯中清透的凉饮,像是被勾起了馋虫,顿感口干舌燥。

许是她盯着他那茶盏的时间有点久,少年眸子里便隐约浮现一抹揶揄的笑意。

他顺势起身,盘腿坐好,又顺手从身后抽了两个迎枕扔到对面。

尉迟澍扬声喊:“给傅大小姐也斟一杯凉茶来。”

“是!”偏殿里朔风应诺一声,然后风一般跑出来。

傅云琅还没来得及拒绝,他人已经冲进了正殿里去。

无法,她只得收回目光。

还不等说话,尉迟澍又已经冲她抬了抬下巴:“坐会儿吧,大热的天……”

说着,他又眯起眼睛转头看了眼天色,“再有大半个时辰,日头就没这么毒了。”

傅云琅依旧迟疑,不肯坐。

“开着门呢。”他就又再笑道,“你我既是同窗又算表亲,光天化日大白天的,同坐在凉棚底下喝一碗茶,谁要是想歪了说闲话,那是他眼瞎脑子有病,你怕什么?”

傅云琅倒不至于受了他的激将,只是这会儿的这个天气确实惹人烦躁。

刚好朔风用和尉迟澍一样的杯盏给她斟了大半盏茶端出,恭恭敬敬呈在凉席上面的小桌上。

清冷透彻的茶汤在杯盏中微微荡起涟漪,看着就清凉解暑。

傅云琅屈从于口腹之欲,这才拎起裙角坐在了尉迟澍对面,凉席最边角的位置。

当着尉迟澍的面,她没脱鞋,坐下又若无其事扯了裙摆遮掩,随口闲扯:“殿下坐在这里纳凉,这院中怎的不见宫婢服侍,反而得喊朔风伺候茶水?”

宫里按照应有的份例,是有拨了宫婢给他用的,以往傅云琅和姜沅芷等人一起过来他这院里赏花或者品茶,也不是没见到宫婢走动服侍。

尉迟澍不说他私下躲懒时厌烦被不熟的人盯着,只随口回道:“今天喜日,赏了她们酒吃,约莫都醉了,歇着去了吧。”

他也的确不是那种规矩太严,会苛责宫人的人。

但傅云琅却只是无心计较他这话里真假,她捧着茶盏先喝了两口凉茶润喉,那茶当是混入了药材煮制,入口乍觉清凉可口,可是细品余韵就能品出些草药的微苦滋味儿,只是调得恰到好处,确实不难喝。

傅云琅低着头,仔细抿了抿舌尖上的滋味儿,顺便梳理了思绪,后才抬眸平静望向他:“抱歉我贸然到访,虽然这件事确实不该我出面,但是先前沅沅找你时我是见证……我就还想问问,有关你和沅沅……”

毕竟是超越了她本分的事,她这趟来又多少有点自不量力“兴师问罪”那意思,傅云琅字斟句酌,还是尽量将话说得委婉些。

她怕万一承德帝和大魏皇帝有谁心血来潮的乱点鸳鸯谱,到时候这事情就又要朝着上辈子的轨迹发展。

尉迟澍早料到她会为了这事来寻自己,甚至来得都比他预期中的更早更急切。

就因为他派人回去打听这件事,结果打草惊蛇,随后就把刺客招来了。

现在傅云琅还穷追不舍,他心里多少有点闷气在。

而且——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听见她这些话,还当是她对他有意思,才会这么舍得下脸皮上赶着来搅和他与姜沅芷呢。

“你不过要我一句承诺。”只是有了楚怀安那事儿的前车之鉴,他这次便没再口不择言叫对方难堪,于是兴致寥寥的冷嗤一声:“放心吧,但凡论及我与沅沅的婚事,我定会拒绝。”

说着,重新往迎枕上一倚,没事人似的悠闲饮茶。

傅云琅有些意外于他的爽快,低头捧着茶盏却有些不是滋味儿。

上辈子,没出过庙街刺客的事,这辈子却发生了,虽然事发后尉迟澍讳莫如深,她也多少能感知到一些个中关联。

尉迟澍是大魏皇帝唯一的儿子,傅云琅虽然对大魏方面的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据说前世就是因为尉迟澍的猝然亡故,刺激的大魏皇帝急怒攻心,当场吐血,不多久便郁郁而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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