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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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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前的一盏八角灯耐不住风,打了个转儿。

晃闪得小姑娘的的眼眸越发潋滟。

“除了殿下,没人会用这样的姿势,和知知说话的。”

知知说得真恳,连她阿娘也不会这样动不动就抱她,还有谁会和他一样蛮不讲理。

如果仔细听,还能发现这话里很有些微不满的意思。

可萧弗就好像她说了什么悦耳的言辞一样,低低一笑。

随口道:“幸好没有,否则,那人就是找死。”

别人说找死,多半是虚张声势的恫吓。知知却是见识过江天那把削金若泥的剑的,绝对的武力,有时候比权势来的更能威慑。

知知更不敢动弹了。

捎溪楼四面都不设门墙,仅有湘帘四垂,帘外则是观景的小平台和回环的朱红阑干。

捎溪二字取自“急雨捎溪”的诗文,眼下没有跳珠白雨,只有秋风一下一下撩拨着,时不时就要把帘子扑开似的。

哪怕他们现在的位置,和外头除了斑竹的帘子,还隔有一道屏风,知知也总觉得,若有人打从楼下经过,就会从被吹大了的帘隙,撞破她和殿下现在的情形。

没有人敢非议殿下,但有的是人会说她。

偏生这么久萧弗都毫无松开的意思,知知不得已,终于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可他的圈锢始终稳若金汤。

好像总是这样,没有一次,是她躲的开的。知知忽然就有些丧气。

反倒是她那回抱他,殿下叫她想好再来的时候,推却她不费吹灰之力。

她和殿下之间,永远都不公平。

她不知道的是,那幼嫩的雪指推上去,别说推开,根本和才满月的狸奴的肉爪一样,挠痒痒似的,更像是欲迎还拒的撒娇。

萧弗的气息浊重了许多,这还是只学不乖、学不安分的猫咪。

慢慢的,知知就发现,控在她腰后的手掌竟越来越烫,简直要把人身子都烫到酥化。

甚至他的拇指轻轻揉玩起她的腰肉,隔了几层衣服,也能激起一阵颤栗。

即便在这四方来风的楼台上,萧弗也无所顾忌。

知知只能哆嗦着讨饶:“殿下,别在这里……”

她本是叫他,不要在这里抱着她。哪怕不久后她真的成了他的妾,也希望能留有最后的尊严,而不是在外头就能随手狎玩的一个物件。

但落到旁人耳中,却又成了另一种意思。

周明亦浑浑噩噩睁开眼,趔趄着从案底爬起,看着屏幅上映出的一双相叠的人影,惊掉了下巴。差点以为是醉糊涂了。

这么多年,几曾见过小娇娥偎向萧弗的样子?

他已经醒来,自不可能两眼一翻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也不知是不是爬起来的时候,被那一声娇滴滴的莺啭惊着了,踹到了酒杯。玉质的杯子就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一圈,最终撞停在案脚。

铿然尖厉的脆鸣,听得人浑身一凛。

知知发觉屏后的几案处还有别人,呼吸都卡在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那是谁,总之一定不是这府上的人,怪不得殿下会在此处,原来是和别人有约。

如今别说夺步逃走来不及了,就是她想,殿下也不会配合,知知脑中嗡然,忽地有了一点儿穷途末路的急智,把心一横,脸就贴上了萧弗的胸膛。

看不到脸,就不知道她是谁。

丫鬟们的衣服都是大差不差的样式,捱到那人离开,她也不算太难堪。

萧弗的手却拍在了她的背上,像在和她说别怕。

“子介先去宴上,别让母亲寻你不见。”

周明亦已经弯腰捡起了杯子,摆正在案上,酒气也醒散了大半,起先只是不曾见过好友这阵仗,一时才有些错愕。

“放心,这里的事,我就当没看见。”

说着就往楼梯走去,知知怕侧脸教他瞧去,换了一边脸颊去贴萧弗,单单呈给了周明亦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萧弗见她这般稚气,好笑着与她道:“这是子介,也就是周家二子周明亦,我与你说过的,忘了?”

还不等知知说什么,楼下却起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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