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副金针楚春亭和小儿子闹翻的全过(1 / 2)
林白青回头看老爷子:“沈庆仪是我妈妈,你既然有她的消息,原来怎么从来没提过,没说过?”
盯着老爷子看了片刻,她又问:“就因为你和我外婆不对付,为了折磨她?”
柳连枝本来就恨他恨的要死,他明明知道有沈庆仪的消息,却刻意压着不说。
这要柳连枝知道了,估计生刮了他的心都有。
虽然老爷子是混道的,但他还算讲理,所以林白青虽然一直都不想依靠老爷子,但本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相处方式,但凡他来,都会帮他诊诊脉。
但他要明知消息而不说,其行为不是恶劣,而是卑鄙了。
在一瞬间林白青还想,别当时楚青集趁着沈庆仪受伤,强行把她带到M国,囚禁起来了,或者折磨,虐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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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连枝和楚春亭的文物交易发生在68年,一出事楚青集就抱着汽油桶子跑了,沈庆仪和楚青图去边疆服刑三年,71年刑满后她偷渡去的港城,当时的楚青集应该还没有去M国,也在港城。
沈庆仪当年可是东海名人,还在悄悄跟楚青图谈恋爱,俩人肯定认识。
而且,如果沈庆仪跟楚青集在一起,这会不会就是楚春亭和儿子翻脸的原因。
在这一瞬间,林白青脑补了一大堆的狗血。
楚春亭当然知道孙女是怎么想的,先说:“我在M国时从来没有见过沈庆仪,也从来没有听那个孽障提过她,他也是最近才跟我提起的。”
又说:“祸不及子女,我跟柳连枝之间的事情跟庆仪无关,那是个好孩子,如果在M国的时候碰见她,我会联络柳连枝的,但我没有见过她。”
既然他这么说,那应该就是真的没有。
不然的话,林白青就能坐飞机去趟M国,去给亲叔叔上个家法。
但她还是觉得不对,她又问:“那你俩为啥闹翻的,是不是跟沈庆仪有关?”
父子之间闹成生死之仇,肯定是特别的事情。
林白青得知道,这个跟沈庆仪有没有关系。
楚春亭提着一只皮箱,打开箱子,里面有个二尺见方,藏银质地的盒子。
把盒子捧给了林白青,他先说:“青青,爷爷我虽然脾气不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男女之事上行事坦荡,不欺弱女子,你二叔也是,他虽不是东西,但不欺负女流,我们之间的矛盾跟沈庆仪也没有关系,只是说来放长。”
见孙女接过盒子要打开,帮了她一把,又说:“今天是你爸爸的忌日,晚上回家上柱香,我请了个厨子,做的菜很好吃,咱们边吃边聊吧。”
他给的这一套,就是曾经老灵丹堂的银针了。
跟金针,马衔铁针一样,也是世上很难找到替代品的,独一无二的医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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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它和金针,马衔铁针一样,也是老式的皇帝九针。
没想到打开一看,却发现它是一套新九针。
所谓新九针,是在老式九针的基础上把针进行了细化,尤其是专门灸面的毫针,以及灸内脏的长针都进行了改良。
除此之外,还加了不伤皮肤就能扣击经络的梅花针,以及要配火针灸的火针,另外,而这套针里的长针中有一根长达15公分。
这是目前林白青所知的,银针当中的最长记录了。
原来顾明总念叨,说灵丹堂的银针虽不及金针珍贵,但在治疗方面可以涵盖整个中医病理的全科,当时林白青还想,一套针怎么能涵盖整个中医。
这一看,明白了,这套针可以从表灸到里,人体经络,没有它到不了的地方。
关于楚青集的事,林白青当然得跟老爷子细聊,但不是现在,现在她得工作。
就这套珍贵的银针,林白青也没有时间仔细看,得先锁起来。
她说:“您等我半天吧,晚上跟我们一起吃饭,咱们好好谈一谈。”
“去家里吃吧,给你爸爸上柱香。”楚春亭坚持。
林白青从高压消毒器中取出金针来,冷笑说:“我要是他,有您这样一个爸爸,忌日不敢回家的,算了吧,咱在外面吃点就好。”
也就孙女敢这样顶撞不可一世的楚春亭了,但他一声没吭,进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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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晚六点了,除了那帮子公安,就剩一个病人了,是个哑巴老爷爷,眼睛也有问题,是由穆成扬接的诊,大概一周了,一直在做针灸。
顾培也是等媳妇等的不耐烦了,在那间诊室里围观。
他从船上下来还没有换衣服,制服不方便往外穿,现在天气冷了,就套了一件冲锋衣在外面,冲锋衣加上胡子拉茬,乍一看,林白青还有种陌生感。
她正好路过,就看到他打着手电,在看那老爷爷的眼睛,穆成扬在旁笑问:“顾军医,以你们现代医学的眼光,看出什么来没?”
顾培反问:“你是不是把它当成白内障在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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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培关了手电,说:“但我认为他应该是用了某种药物引起的病变,不过还需要进一步做检查,如果他能去趟军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会更好。”
穆成扬说:“算了吧,上军医院得花多少钱,我治一次才多少钱,这爷爷可怜着呢,乡下来的,亲人都没有,管他什么原因引起的,我把他治好就行了。”
几个实习医生在点头,哑巴爷爷也在点头:“嗯嗯。”
病人有穷有富,并不是所有人生了病都能用得起最好的仪器做检查,来确定病理的,相比之下,小诊所堪称物美价廉,可谓普通人的福音。
顾培说:“我掏钱吧,带他去做个病理检测,再给他配点药,效果应该会更好。”
他边说,边下意识一转身,正好看到妻子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他已经等了半天了,倒不是因为自己等久了而生气,是因为觉得她太忙了,有点火大。
但在看到妻子笑的那一刻,顾培的无名火就于瞬间熄灭了。
“还有一个人,要治疗两个小时,完了咱们就回家。”她话还没说完,眼神还在他身上拉着丝儿,身子却已经进了另一间治疗室了。
顾培等了妻子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话。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妻子进了另一间治疗室,还关上了门。
回过头来,得,他继续看穆成扬给那老爷爷做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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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单钠尿酸盐的沉积,痛风患者一旦形成痛风石,就会有关节发红,疼痛,肿胀的症状,体感非常不适,而所有痛风的病人,都有一个问题,血热。
原来顾明讲过,治疗较为严重的痛风,可以用马衔铁针搭配金针,以马衔铁针泄热,后再以金针来提插捻转,牵引经络,从而达到疏通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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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治疗方法,病人的体感会特别的好。
当针入体,病人的身体往外散发着潮热,关节处渐渐起汗,一直困扰着病人的肿胀,疼痛感变成了酸麻,酥痒,而随着汗液的渗出,酥麻感又会旋即消失,那种过程该怎么形容呢,用一帮公安的话来形容,就是一个字:爽!
一帮公安也是头一回见这么治病的,新奇无比,都没走,凑在一起瞎聊天儿。
终于,最后一个做完了,这是市局一个副局长,姓薛。
他的症状是所有人里最轻的,也是一次就可以治愈的,林白青特地放在最后,以马衔铁针搭配金针,给他来了个一次性去根的治疗。
当然,这很辛苦的,提插捻转,林白青弯着腰在他身上折腾了整整两个小时。
坐起来伸个懒腰,薛副局长感慨说:“我感觉像是大冬天蒸了个桑拿。”
另几个笑说:“出了一身汗吧,爽吧?”
薛副局长说:“这不像治病,倒像是泡了场桑拿。”
他的症状比较轻,预后也简单,林白青开医嘱时说:“澡今天晚上就可以洗,但酒今天不能喝,一周后可以饮酒,但要适量,一次不要超过三两。”
薛副局长大惊:“我都忌酒三年了,你竟然说我能喝酒?”
“但不能滥饮,宿醉,要不然痛风还是会再犯的。”林白青笑着说。
薛副局长也是看这小大夫年龄还小,笑问:“小同志,你有对象了吗?”
一帮公安起讧:“你要没对象我们可就要给你介绍一个了,公安,不嫌弃吧?”
公安们一般没有给人介绍对象的兴趣爱好,但这小大夫简直像个宝藏,不管是不是能去根,就冲她的医术,大家都觉得有必要纳入公安家属的范围中。
林白青笑了一下,还没说话,顾培推开门走了进来。
公安们并不认识他,看他没穿白大褂,也不像医生,都有点纳闷,这人谁啊?
顾培望着一帮子公安,目光环扫一圈,温声说:“各位公安同志,我爱人早晨7点到药堂,7:30分开始坐诊,中午只休息了15分钟,她已经工作了整整13个小时了,既然治疗完了,要不咱们就先回?”
公安们还都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治病治出个意犹未尽来。
一听顾培说起,才想起这小大夫自他们来,没有喝过一口水,一直弯着腰在施针,就不说别的时间了,光是施针,她就一动不动站了整整八个小时。
听说这小大夫已经结婚了,大家都有点可惜,介绍不成对象了。
但看人家对象身材高高大大,风衣外套里隐隐裹着领花,暗猜这估计是个军人,得呐,收起介绍对象的心思吧,还是多宣传宣传,给她摇几个病人来的好。
薛副局长握上林白青的手:“咱们公安局外号痛风局,要我以后真的不会复发,局里别的同志,也得麻烦你来治,帮我们摘掉痛风局的头衔。”
“病三分在治,七分在养,烟酒可以不戒,但要适量。”林白青说。
“好好好,我们保证适量饮酒,一定适量饮酒!”薛副局笑着说。
能喝就是意外之喜了,至于开戒以后能不能做到适量,这个就另当别论了。
但面对医生,该做的承诺还是要做的。
一帮公安也齐齐说:“我们保证,以后烟酒一定适量,不超标,咱们力争,摘掉‘痛风局’这个荣誉称号。”
林白青摇人是为了防着樊绮梦来骚扰自己,却没想到意外挖到个‘痛风局’。
送公安们出来,看到穆成扬在向她竖大拇指,林白青也悄悄给师哥竖了一个。
今天这几个公安里,有四个是能一次性去根的,有他们不遗余力的宣传,以后‘痛风局’的痛风业务大概会由灵丹堂整体承包。
而有公安每天上门,灵丹堂还怕混混骚扰,那不成笑话了。
话说,这帮子被林白青摇来的公安下到一楼,看到楚春亭坐在一楼,薛副局长率先赶了过去,双手去握:“楚老,您怎么也在这儿,也是来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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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副局长想起什么来:“您的腿也是在这儿治的吧?”
楚春亭的骄傲溢于言表:“当然,除了灵丹堂,别的大夫也治不了我的病。”
“原来如此。”薛副局长恍然大悟,又感慨说:“找好中医如大海寻针,有心也不一定找得到,我得好好感谢一下顾怀礼,给我们局介绍了个好大夫。”
不像林白青忠厚善良,楚春亭精明着呢:“可不能只夸几句就了事,锦旗该送就要送,不能客气,要不然,会打击咱们中医行业的从业信心的。”
薛副局长说:“送送送,明天就送。”
就这样,关于混混骚扰,搅局的危机就于无形中消弥了。
而关于樊绮梦,其后还有个小插曲。
林白青是听穆二姑专门打电话来说的。
据穆二姑说,樊绮梦原来确实是在深海夜总会里工作的小姐,后来攀上了大佬,在大佬的支持下拿下了整个东海的梦特娇品牌代理,再加上背靠大佬悄悄搞点走私活动,这几年确实赚了大钱。
但她不满足于当二房,正好怀孕了,就蠢蠢欲动想上位,但大佬原配是个狠的,她的风疹其实就是大佬原配害她染上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在林白青这儿碰了壁,但并没有死心,听说港城有个老中医可以给胎儿补脑,干脆就去港城,找老中医帮忙保胎,给胎儿补脑子去了。
“心不正,喜欢当二奶的人是不喜欢走正道的,随她去吧,等生个无脑的孩子出来估计她才肯死心。”穆二姑轻嗤一声说。
林白青也发现了,喜欢走捷径的,总是心术不正之徒。
就好比楚三合,劝都劝不进医院,非要走捷径。
眼看胰腺癌一天天的从初期要拖成晚期了,谁都拿他没办法。
这大概就是顾明所说的,良言难劝该死人吧!
……
在公安们眼里,顾培干净,高大,帅气,已经是男人中的极品了。
但在林白青眼里,今天是她两辈子,见过顾培最邋遢的一天。
送走了公安们,他说:“回家吧,我最近学会了做蛋炒饭,我可以做饭的。”
楚春亭负着双手,哼哼一笑,点了点头。
男人做饭在他看来就是最没出息的,但孙女婿会做饭就另当别论了。
林白青饿的饥肠辘辘,今天嘴巴有点淡,其实想吃点辣辣的过过瘾,但她想了想,却说:“可是我今天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吃点西餐。”
顾培立刻说:“去西雅图餐厅吧,应该还赶得及。”
楚春亭以为是孙女想吃西餐,孙女婿才要带着去的,但进了餐厅,有点迷惑,因为迎宾小姐听顾培一报名号,就说:“是顾先生吧,昨天订的座?”
顾培温声说:“应该还有一束花。”
“有有有,您稍等,一会儿服务员就会送过来的。”迎宾小姐说。
由顾培领着,去的还是上回他求婚时,俩人座过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个角落里的卡座,各外安静,同时它正对着餐厅的舞台,如果有钢琴演出,或者小提琴演奏,不论声效还是舞台效果,都会是最好的。
这西餐厅开的久了,但楚春亭从来没有来过,此时环顾,才发现它格外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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