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招夫你可真是全顾家对我最好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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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济堂的装潢就是林白青最不喜欢的那种,猪肝红配金黄,匾额也是鎏金的,字是如今广省的一把手写的,阔气又豪迈,门前不但停着丰田皇冠,凌志,还有奥迪和奔驰,全是进口豪车,进出的也全是腰夹小皮包的阔气老板们。
顾培刚把车停下,一二十出头,皮肤黝黑但有一口白牙的小伙子凑了上来,直勾勾瞅着车里。
因为他的眼神过于亲昵,火热的盯着林白青,顾培瞬间警惕。
林白青已经下车,奔着那小伙子去了:“八师哥。”
小伙转而又盯着顾培,看他下了车,上下打量,笑着说:“对象已经选好了,但这个是哪一房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林白青也没否认,对顾培说:“介绍一下吧,这是穆成扬,也是我师父的徒弟,对了,他们穆家也很有名,老中医,祖传治骨科。”
广省是医药大省,中医不少,而穆成扬家世代祖传治骨科,什么老寒腿,颈椎病,骨质增生,跌打损伤,他家有专门的膏药,效果确实非常好。
穆成扬的二姑嫁在陆家,他家想出个全科中医大夫,正好灵丹堂关了,他就在保济堂实习,大概是从窗户上看到林白青来了,这就出来了。
招夫一事大家都知道,穆成扬又是林白青的师哥,于这事自然关注,他会错意了,以为顾培是林白青给自己选的丈夫,乍眼一瞧,比顾敖文强了不止百倍,心里也挺激动,说:“我和白青可是师哥师妹,你叫我小穆就成,以后她我可就托付给你了,九个徒弟,我师父最疼她了,你也要照顾好她。”
顾培是被误解的,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时林白青已经进药堂里去了,顾培只好点头:“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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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陆家管针的,正是穆成扬的二姑穆红菁,打小见过,林白青也是跟着穆成扬喊她叫二姑。她是药堂的财务经理,周内,她就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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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二姑抬头一看,笑了:“小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林白青笑着说:“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当初保济堂承诺过,我可以借你们的金针一用,我是来借针的。”
金针贵重,就在保济堂,也是特别重要的病人才能拿出来一用。
就关系再好,面子再大的人,陆家也从来没借过针。
但既然当初他们承诺过林白青可以借来一用,也不能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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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那么贵重的针,你也只有一次借的机会,我知道你还小,也知道你师父从小教你,病比人重要,但要是普通人,哪怕重病,没必要的……”
钱要花在刀刃上,针就一次使用机会。
当林白青开始坐诊,病人还多着呢,万一再来个非救不可的,但已经错失机会了,她会后悔的。穆二姑是过来人,得教教她这些道理。
不过一听是要治滚滚,她当即就点头了:“你等着,我去拿针。”又问:“你摸大熊猫了吗,抱了吗,摸起来啥感觉,闻了吗,什么味道?”
是国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熊猫的。
中医诊疗大熊猫,这在中医届还是头一回,林白青也不藏私,就专门给穆二姑讲起了治疗熊猫时自己的一些独道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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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开笔记本,林白青边讲,她边一一记了下来。
这都是经验,以后万一保济堂也有机会给熊猫看病,就能拿来做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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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白青借完针下楼,穆成扬已经上上下下,用最挑剔的眼光把顾培打量了个遍了,回头看林白青时不止的挑眉竖大拇指。
看师妹出来了,说:“那我可就等着吃你们的喜酒了。”
林白青说:“喜酒暂时我们还没计划,你也别等了。不过师哥,灵丹堂马上就要开业了,我还太小,镇不住场子,等开业了,我希望你能来帮我一段时间。”
穆成扬笑着说:“我随时关注着呢,你哪天开业,我哪天开始坐诊.”
别的师兄弟坐诊是要请的,穆成扬不用,上辈子就是她一开业就自动到岗。
这也是师父留给林白青的财富,她的师兄弟,师姐们,个个医术高明,胸怀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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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金针赶回动物园,不比昨天园里所有人如丧考妣,今天就连保洁阿姨都眉开眼笑的,当然还是因为几只大熊猫。
笨笨还小,特别活泼,再加上新场地够宽敞,饲养员不往外放,它非要出去。
今儿来逛的人可有眼福了,小家伙上下乱窜,逗的孩子们哇哇直叫,它也不负众望,要爬块大树枝却怎么也爬不上去,一次次滚下来,虎懵懵的愣会儿,又接着往上爬,铁丝网外,一群小孩子齐声在给它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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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据说昨晚本来退烧了,但早晨起来就又发烧了。
发烧就意味着炎症,军医院的大夫除了消炎别无它法。
所有人都在等,看林白青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开锁又开针筒,掏出金针来,乍一看也不过是几枚金色的针,但仔细看,这针隐隐泛着股子赤色,光一照,上面会显出五彩斑斓的光来。
因为奇奇尚在昏睡中,针灸就容易得多。
军医院的大夫们也有经验了,人人身上一股竹子清香,大家都舍不得错过这见证针灸熊猫的好机会,一圈脑袋凑在一块儿,要奇奇睁开眼,看到这一大圈的人头,每个人都在迷之微笑,估计都得重新吓晕过去。
突然,环着奇奇的饲养员说:“它出汗了。”
“那岂不是要退烧了,上帝保佑,让它快退烧吧。”一个医生说。
另一个说:“上帝估计都没见过熊猫,求菩萨吧,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这时张柔佳挤进来了,说:“白青灸了内庭和厉兑,是她的针灸起效果了。”
一帮医生顿时恍悟:“原来如此。”
张柔佳伸手要拿针:“还要扎哪里,你说我来扎。”但定眼一看,旋即又说:“这是保济堂的金针吧,算了算了我不碰它,弄坏一根我一辈子赔不起。”
“金针不是有卖的,一包也就几十块吧。”有个医生说。
张柔佳说:“你开什么玩笑呢,这针是传世的,世上也就那么几套,坏一套,呵,就把我剁了,卖了都不够赔的。”
林白青差点笑死,就说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针有多珍贵。
张柔佳今天准备好了要表现一下的,都不敢碰它。
终于,奇奇睡醒了,两只毛绒绒的大黑眼圈里,一双眼睛里有懵懂,有疲惫,睁开眼睛茫然的扫视着,突然,它的目光扫到额头,那儿有支金针正在闪闪发光,它慢慢的扬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因为他们只顾着观察穴位。
林白青已经看出这熊猫要攻击了,当然不敢伤了针,又不能停止针灸,就准备用自己的手来吸引熊猫,以转移它的注意力。
它的爪子慢着慢着,突然刷的一快,眼看就要挠上林白青的手,半路来了一只清瘦修长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大熊掌,饲养员也赶忙拍抚,安慰它。
等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时顾培已经转身,去干别的了。
他上辈子也这样,一起工作时你看他一直在忙别的,但要有什么危急情况,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
顾培今天一天应该心情都不好。
张柔佳都看出来了,悄声对林白青说:“我们顾医生平常脸色就臭,但今天格外臭,估计还记着昨天熊猫吐的……哈哈哈哈,想想就好笑。”
一枚枚将金针拔出来,林白青说:“你小声点吧,他耳朵可灵了,还特记仇。”
昨天的笨笨和心心,一针灸完就活泼起来了,可谓针到病除。
但奇奇在针灸完后反而更疲惫了,一直在昏睡。
而且它的脉搏也更弱了,又滑又虚,几乎捉不到。
这是因为它的身体机能要养心血,要进入一种休眠状态来自我调剂。
林白青心里有数,针灸完就去给针消毒了,但海军医院中医科的人着急的不行,本来他们中医科就被说成是吃闲饭的,这要奇奇在死在他们手里,他们估计得被军区裁撤掉。
中医科的耿大夫悄悄问张柔佳:“你同学有把握吗,这熊猫咋越治越不行了。”
李院长走后熊猫小组就由顾培负责,他在治疗室的最角落里,正在写病历,按理应该听不见医生们的窃窃私语,但他不但听见了,还说:“林白青是可信的,有什么疑问你们可以当面请教她,记得做好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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